這世界危在旦夕!
中午時分,工會主席勞勃先生正在給自家門前的草坪澆水。
這大房子前的草坪也是美國文化來著。隻要上點檔次的社區會規定必須要有,必須要澆,必須修整的漂漂亮亮。
這就跟美國人不能在自家院子晾曬衣裳一樣,成了某種約定俗成乃至以社區規定形式出現的規範——不遵守還得被業主協會罰款。
哪怕是加州那種乾旱的地方,也必須勤快的給草坪澆水。
勞勃先生澆著水,心情還不錯。鄰居隔著低矮的樹籬向他打招呼,聊了聊前幾天鬨到沸沸揚揚的連環殺人案。
瑞蒙德隻是個小地方,地方電視台平日壓根沒什麼大新聞。晶圓廠搬家就讓市裡的記者忙碌采訪了半個月。
這次突然出現連環殺人案更是驚爆眼球,引發全市幾萬人的濃厚興趣——沒辦法,小地方就這麼點事。
勞勃對什麼殺人案毫無興趣,卻對殺人案背後的影響感興趣。
完成例行澆水後,他回到屋內等著‘聖光’的人來送錢。這次他準備好好的訛上一筆‘捐款’。
連環殺人案讓晶圓廠的公關部門焦頭爛額,還隨時可能因為中資背景引發更多的輿論關注。
在以群體民粹主義泛濫的當前美國而言,這對‘聖光’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勞勃自覺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很確信能拿到一筆豐厚的‘捐款’,另外還要讓那個咄咄逼人的中國女人道歉。
最好能跪下來舔腳趾的那種,一定要逼她就範。
想到心裡發狠,勞勃又對‘捐款’的心理預期上翻了一倍。他把澆草坪的水管丟下,低聲的罵罵咧咧,推門回到自家的客廳。
客廳略有些陰暗,角落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不等勞勃發覺,其粗壯的手臂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輕輕向上一拽。
脆弱的頸椎隨之發出輕輕的哢嚓聲。
勞勃瞬間瞪大眼睛,雙手抬起卻無法用力,隻有腳尖接觸地麵。他不但無法呼吸,全身重量還掛在頸椎上。
他張大嘴巴卻呼吸停滯,整個人僵住不敢動彈分毫,就仿佛被定身,又或者下一秒會像吊死鬼般把舌頭伸出來。
有個冷漠的聲音在勞勃耳後響起,“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的脊柱從胸腔拔出來?你臨死的時候還能欣賞到自己無頭的屍體倒下,血液從脖頸噴湧而出,浸染整個客廳。
警察看到你屍體時也會表示驚訝,媒體會以獵奇新聞的標題來報道你的死亡,全市的人都會把你當做飯後談資。
你會成為曆史奇案,墓碑上可以寫上一句‘可憐的勞勃,他的脖子離開了他的肩膀,好像被異形攻擊了一般。希望他死前不怎麼痛苦。’
覺著怎麼樣?”
勞勃全身重量吊著,抵抗意誌瞬間消失。他口中發出幾聲難辨意義的響動,是肺部僅剩的空氣在試圖發聲,最後隻能靠眨眼來表示自己的態度。
勒頸的手臂稍稍鬆了些,勞勃的呼吸方才順暢。他大口的吸入空氣,貪婪品味自己寶貴生命的活力。這一刻,他極度渴望自由。
但耳後的聲音並未離去,反而愈加狠厲的低喝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否則你會求著我殺了你的,因為有很多方法讓你隻想痛快的去死。”
勞勃死命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眼角甚至流出淚水,倒不是悲傷,而是因為頭腦空白而帶來的恐懼。
“問題一,是誰在背後要破壞‘聖光’購買的晶圓廠?”
“我我不知道。”勞勃說道。
嗯?
耳後的聲音發出不滿的沉吟,手臂上力度再次提升。
勞勃感覺腳尖就要離地,連忙補充道“我開始隻是想弄點錢,找市裡電視台炒作話題。後來確實有人來找我,問些關於晶圓廠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