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一克青黴素粉大概有160萬單位。
二戰前期,青黴素產量一直不高,二十萬單位就能救一條人命。貴的時候一針就賣20美元。
十噸青黴素的價值高達16億美元,足夠買下5000多輛虎式坦克。
當然了,美國在二戰後期找到了高效菌株和合適的培養基,青黴素量產技術獲得巨大突破。
到朝鮮戰爭時期其價格暴跌。美國的年產量突破千噸級,一針價格不到十美分。美國大兵已經不把這種消炎藥當做什麼珍貴寶貝。
但在中國,青黴素要到53年才能國產,且好些年的年產量隻有幾十公斤。其價格依舊極其昂貴,相當於六倍自身重量的黃金。
周青峰送了十噸青黴素過來,差不多折算成六十噸黃金——若一千噸都是青黴素粉,差不多可以富可敵國了。
上船的軍裝乾部非常清楚大陸目前缺醫少藥的情況,更清楚青黴素已經被斷絕了進口來源,一針難求。
多少老百姓僅僅因為很微小的皮肉傷就造成細菌感染而死亡。還有梅毒,肺炎,肺結核,腦膜炎,這都是區區一針青黴素就可以挽回性命的。
現在好了,青黴素居然論‘噸’送來了。
聽清是‘十噸’青黴素,一名乾部腳下不穩,差點摔倒。再看著貨船寬敞的艙室內堆積的木箱,眾人頓覺幸福到無以複加。
再詳細一問,運來的不是針劑,而是粉末結晶。
青黴素粉末結晶需要兌生理鹽水稀釋才能用,一噸粉末可以稀釋出大概四百四十萬針,每針160萬單位。
現在一針頂多打八十萬單位,甚至四十萬單位。如此算來,這十噸粉末可以稀釋出上億劑青黴素,至少救治幾千萬人。
船艙內的乾部莫不覺著頭暈,從未想過有天比黃金還難得的青黴素居然變得如此充沛,這完全是隨便用的架勢。
蕭金浪從貨艙外進來,叮囑一句“小周,我帶卡佳去見陳市長。有軍管會的部隊過來,你負責接待一下。”
碼頭上來了一輛黑色小轎車,拉著老蕭走了,也拉走了上百公斤的軍用地圖和大量關於美軍的情報。
包括美軍部隊編製裝備以及戰術打法之類的,國內對這方麵了解其實很匱乏,更無直觀感受。
半小時不到,十幾輛卡車拉著約莫一個連過來接管碼頭,禁止任何外人靠近——現在上海敵特分子特彆多,還有國民黨飛機時不時跑來轟炸。
碼頭邊安靜下來,但江水的氣味不好聞,外灘的街景也談不上絢麗。
周青峰等人都習慣了二十一世紀的繁華,可眼前的上海雖然已經是中國最現代化的城市,卻依舊落後的很。
警戒的士兵散在碼頭外圍,軍管會的乾部清點船上搬運下來的物資。
這艘貨船自己配了吊機,將箱子吊下來,這至少比碼頭工人搬運快多了。至少有五噸青黴素和三部雷達會放在上海。
畢竟物資隻是敲門磚,是拉近關係的重禮。東西運到了,怎麼分配就不由周青峰等人控製,隻能建議。
此外青黴素粉末需要溶解稀釋才能用,上海第三製藥廠的前身‘青黴素實驗室’已經成立,這活正好讓有人乾。
入夜前,陳市長親自趕來。看看已經吊裝到卡車上的雷達部件,再看看滿船艙的藥品、電台和火炮,他也是振奮至極,跟周青峰等人挨個握手表示感謝。
蕭金浪找到周青峰,低語道“那位戰史專家的意見是對的,因為當前國家極度缺醫少藥,十噸青黴素乾粉帶來的震撼遠比九百九十噸電台和火炮要大。”
周青峰微微點頭,有所感受。
電台火炮啥的,國內也在自己生產,隻是量不夠。
青黴素是完全沒有。
送的禮夠重,帶來的影響也就越大。一個能救千萬人命的大禮,驚的陳市長都急匆匆跑來確認。事情若是真的,是要立刻上報帝都黨中央。
蕭金浪還得意道“我說想去帝都麵見主席,陳市長滿口答應,說絕無問題。”
麵見主席是極好的,一句頂一萬句。
“如果一切順利,我今晚就會搭乘飛機去帝都,儘可能說服主席用剩下的五噸青黴素向蘇聯換裝備,直接從其遠東軍區或者在旅順的駐軍倉庫調撥。
有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讓第一批入朝部隊帶上罐頭,穿上棉衣,多些防空炮來保護運輸線。”
蘇聯一直認為是自己首先量產青黴素,但它的量產也就是一年幾百公斤而已,而且質地不夠純。
青黴素是敲門磚,是話語權。
周青峰和蕭金浪也是賭,希望五噸‘美國產’青黴素乾粉能讓斯大林的頑固腦袋有所鬆動,願意多給中國點好處。
為了賭贏,老蕭可是向陳市長拍胸脯打包票的,說自己今天能從美國弄來十噸,以後就能弄來一百噸。
反正這次副本也就一個多月時間,可勁吹牛吧。
就算哪天真要兌現承諾,這種‘低端產品’在中國的產能早就過剩。彆說一百噸,一萬噸都輕輕鬆鬆生產出來。
可說實話,周青峰和蕭金浪對說服主席都有把握,卻摸不準斯大林的脾氣。
鋼鐵大叔是個地地道道的暴君,其性格時而極為爽快,時而莫名其妙的頑固——簡單說就是個順毛驢,必須哄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