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仁川被封堵的10月16日,美軍第八集團軍下屬的第一軍和第九軍正在強攻平壤南麵的門戶沙裡院市。沙裡院市的朝軍已經是兵力枯竭,防線崩潰。
沙裡院若是完蛋,平壤將無險可守。
可就在這危急關頭,‘拳師’號航母受創,仁川港被封至少半個月的消息傳開。朝鮮半島的戰場情況瞬間就爆了!
就在一個月前,麥克阿瑟玩了一招仁川登陸,捅了金胖子的屁眼,不到半個月輕鬆拿下漢城,賺足了風光。
時隔一個月,等到現在美軍要去打平壤,仁川這個屁眼沒被捅,卻被堵住了——同樣的情況再次出現了,隻是這次倒黴的是美國人。
麥克阿瑟遠在東京,得知仁川出事,就感到一股陰冷的寒意瞬間貫穿全身。
因為他在仁川登陸後犯了一個大錯誤,把已經登陸仁川的第十軍重新登船,準備去元山再玩一次登陸。
這是玩搶灘登陸玩上癮了。
可現在因為美軍第十軍從仁川登船,持續占用碼頭,導致港口在十月的上半個月完全沒辦法用於正常後勤裝卸。
也就是說正在進攻平壤的美軍第一軍和第九軍,以及韓軍的一堆雜牌軍有半個月沒得到有效補給。
若是正常情況下,朝軍已經無力反抗。美軍後勤有點困難,金胖子也不過多反抗幾天。
可現在美軍第十軍團在船上,仁川港被水雷封堵至少半個月沒法用,誌願軍還虎視眈眈。其第一和第九軍團隻能寄希望於釜山港能幫上忙。
可釜山遠在遠在五百公裡外。
麻煩大了。
仁川登陸原本是天縱奇才般的妙招,必將載入世界軍事史。可現在看來就在跟金胖子比誰更蠢一點。
消息傳到華盛頓,杜魯門總統在深夜被吵醒,得知一貫桀驁不馴的麥克阿瑟這次隻怕是玩脫了——他玩彆人一手,彆人也玩他一手。
還玩的同一個地方。
“被困的部隊有多少?”杜魯門急匆匆的走進自己在白宮的戰情室。
同樣焦急的國防部長路易強森沉聲道“騎一師,第二十四師,第二師,第二十五師,這裡就有近五萬人。另外韓軍還有五個師,加起來有十萬兵力被困。”
“麥克阿瑟有什麼打算嗎?”杜魯門繼續問道。
路易強森聳聳肩,“他要求海軍儘快掃雷,前線保持攻勢不變。不給對手任何可乘之機。
我們的五星上將閣下依舊很有自信,他認為這不過是對手玩的小把戲,給他製造了一點不值一提的麻煩。”
“也許吧。”杜魯門眉頭緊皺,沒什麼更好的應對策略,也想象不出這世界上有誰能打垮美軍四個主力師。
仁川被堵讓美國人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了。
可這對於正陷於困境的金胖子來說不啻於一劑強心針。他在平壤組織自己的最後防線,可手頭隻有四個已經被打殘的步兵師,重武器幾乎都丟在南方。
關鍵是軍隊喪失士氣。
仁川布雷無疑是重建軍隊信心的契機。
“是誰?是誰建立如此功勳?”金胖子在平壤防空洞的電台前歡呼雀躍。他這一個月從狂喜到狂悲,從天堂到地獄,現在又看到一絲勝利曙光。
“我要給這位英雄頒發一堆勳章,掛滿他的胸前。”
金胖子興奮的搓搓手,問操控電台的通訊員道“中國同誌現在什麼情況?他們南下了嗎?現在可是大好戰機,千萬不能錯過。”
金胖子都能看到戰機,誌司的彭總更是看到戰機。當美軍決定減弱攻勢等待港口疏通,第十三兵團的三個軍連夜向南猛撲而來。
第四十軍三個師在15號夜裡搭乘火車抵達平壤,16號受命繼續南下,增援已經崩潰的沙裡院前線。
沙裡院是平壤南麵少有的一塊平原,其北麵通過大同江跟平壤相連,東南西三麵環山,隻有少量道路和外界聯係。
主攻沙裡院的是美軍騎兵第一師。其主力是三個裝備坦克的騎兵團,外加兩個獨立坦克營,還有四個炮兵營。剩下就是些防空,醫護,維修,偵查之類的編製。
這是個典型的重裝師,其實不適合朝鮮的山區地形。
四十軍三個師抵達沙裡院立刻散開,一個師埋伏打援,另外兩個師以營連為單位進行穿插。朝鮮的山區地形實在太適合誌願軍的這套輕步兵的打法了。
過去誌願軍一個師,除了師部團部有電台,營級開始就隻能靠通信兵。上級下達進攻或撤退的命令後,具體執行全靠基層軍官的自主性。
進攻其實還好說,撤退就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