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危在旦夕!
20日下午4點,宋美齡的專機準時抵達紐約國際機場。
她這次以個人身份抵達美國,動用兩架dc4客機,帶了近百名隨行人員。包括警衛、副官,醫生,護士,仆人、廚子,還有一大堆的行李。
飛機抵達機場後理應有顧維鈞帶隊迎接,包括國民政府駐紐約使館人員以及之前抵達的總統府侍衛也必須在場。
但當隨行而來的蔣介石副官翁元下了飛機,連個鬼都沒見到。就連負責歡迎的當地華僑代表也不見蹤影,更彆提什麼車隊了。
宋美齡的貼身副官郭素梅和劉鳳瑞也大為驚異。這種明顯的怠慢肯定是不正常的,事後相關人員輕則受到斥責,嚴重的處罰就沒上限。
時間到了下午4點30分,客機在停機坪等了十來分鐘,還是見不到人。
現在不是移動通訊時代,出現突發情況難以聯係相關人員。翁副官準備前往機場打電話給駐紐約使館,詢問顧維鈞人在哪裡。
但這時機場方麵來個白人。
“各位,下午好。”露麵的白人挺年輕,他帶著露齒微笑展示自己的證件,熱情招呼道“我是機場貴賓處的錢德斯。
我剛剛接到電話,一名叫威靈頓顧的先生表示因為道路塞車,無法帶隊迎接從台灣來的蔣夫人。他請我們貴賓處代為接待,他一定儘快趕來。
顧先生說蔣夫人的隊伍有兩架客機,大批隨行人員。我在機場上找了一圈,想想應該就是你們了。”
宋美齡出門簡直就是搬家,目標極為明顯。翁副官瞧了瞧錢德斯的白人相貌,倒不疑有詐,返身就向還在客機內的宋美齡通報。
堵車這個借口還是可以接受的,但宋美齡不願在機場待著。她要求跟孔府聯係,並讓機場方麵必須想辦法車輛。隻因她是中華民國的總統夫人。
這頤指氣使的態度非常理所當然。
當年宋美齡訪美,羅斯福夫人就對其觀感極差,稱其為‘白宮災難’。白宮的工作人員也私下抱怨‘除非你是內閣要員,否則在蔣夫人眼中都是苦力。’
翁副官轉述了宋美齡的要求。
“當然可以,我這就去安排車輛和司機。”‘錢德斯’非常痛快的答應,“不過你們有大量的人員和行李,這需要給我點時間。我還是建議蔣夫人先到貴賓室等等。”
‘錢德斯’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快點給我從飛機上下來,彆逼老子上去抓人。這就鬨的場麵不好看了。
翁副官又去通報,但宋美齡待在客機內不露麵,還是拒絕了。她的理由是機場的貴賓處不夠貴賓,是暴發戶和破落戶待的地方,配不上她尊貴的身份。
乾,大意了。
這老妖婆還真是挑剔,半天不露麵。
‘錢德斯’折騰半天沒能讓宋美齡下飛機,隻能微笑的離開。他還不能生氣,因為翁副官和他同行,要去貴賓處打電話。
電話先打給駐紐約使館,得知顧維鈞公使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前往孔府,準備跟宋子文等人一起去機場迎接蔣夫人。
至於去機場的路是不是塞車,使館並不清楚,隻能模糊的應答說‘有可能’。
電話再打給蝗蟲穀的孔府,接電話的自稱是孔府管家,也說孔祥熙近日身體好轉,已經由顧維鈞和宋子文陪同著一起去了機場。
但此時翁副官心中有些費解,孔府隻出來一個管家,孔祥熙和宋子文不在,連孔令侃和孔二小姐都不在。甚至連宋子文的三個女兒也跟著出來迎接宋美齡,暫時聯係不上。
“現在誰在照顧孔夫人?”翁副官覺著家裡總該留個能管事的人吧?
“有幾名美國醫生和護士。”管家被反複詢問,語調開始變得不自然。
不對,不對斷無這種可能。
翁副官深知蔣家這幫親戚的脾氣,一個個規矩大的很。正常情況下屁事都一堆,現在宋靄齡重病更是處處都要留人。
電話另一頭,冒充孔府管家的地下黨也在額頭冒汗。周青峰凶性大發,殺人殺的太徹底,連個可以用來遮掩的人都沒有。
現在對手肯定起了疑心。
翁副官越問疑惑越多,也越來越心驚。他已經意識到電話對麵的人絕對不是孔府管家——出大事了,絕對出大事了。
掛了跟孔府的電話,翁副官的腦子真的嗡嗡嗡了。他又給紐約使館打電話,使館方麵倒是對答正常,還說顧公使近期每天都去孔府慰問,並沒發現什麼異樣。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
翁副官轉身便急匆匆朝停機坪跑。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確定孔府那邊出了亂子,可心中並無定策,隻知道必須上報給宋美齡。
等翁副官回到停機坪,驚駭發現兩架台灣來的‘華航’客機正在卸行李。仆人和廚子在內的閒雜人等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蔣夫人呢?”翁副官急的冒汗,大聲喝問。
總統府的廚子也是莫名其妙,“剛剛駐紐約使館來人了,還帶來一個洋女人。那洋女人長的漂亮,說話也客氣,證件是什麼美國國務院亞洲事務辦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