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擺手製止副司令的言語,隻抬頭看看黑沉沉的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短短一年間,共軍戰機怎麼變得如此厲害?若非我恰好外出巡查,此刻已然命歸地府。”
趙副司令又道“胡長官吉人自有天相,隻是可惜了司令部裡二十幾名軍部參謀。要不我立刻給台北發電報,一來糾正錯誤,二來請求支援。”
“發電報隻怕還不夠,你派艘船連夜出發返回台北報告。”胡宗南說完又歎口氣,他扭過頭再看山腰下的村落。
這指揮部周邊植被茂密,藏有大量暗道,地堡,防空洞。可空中俯衝的‘斯圖卡’誰都不炸,偏偏就炸中了自己的指揮部。
五百公斤的航彈砸穿了指揮部地堡,在現場留下一個二十多米直徑,十幾米深的大坑。炸起的浮土在周圍堆積,像個隕石坑似的。
周圍的地貌都為之發生改變。碎石、泥土、斷折樹木、建築殘骸,全部混雜在一起,就是看不出之前是什麼。
胡宗南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來大陳島沒多久,修全島工事也是近期施工,島上聚攏的‘反共救國軍’也隻有極少數人員知道司令部所在
怎麼共軍就知道這地方呢?
難不成共軍會法術,掐指一算,知道胡某要在這裡挖坑建司令部吧?
胡宗南想破頭也不會明白,他這個司令部在幾十年後是個不知名的旅遊景點。蕭金浪提交的地圖信息上,很自然把這裡給標了出來。
跑來轟炸的‘斯圖卡’飛行員瞄了眼地圖,問了問翻譯,順勢就把胡宗南的窩給揚了。
現在感歎無益,派人會台北報信容易,明天共軍轟炸機肯定還要來投擲炸彈。特彆是尖嘯俯衝的‘斯圖卡’,其大名和威力讓島上國軍影響深刻。
胡宗南在島上以幾個高地為核心,設置層層火力網,構築密密麻麻的明碉、暗堡,平均每百米的正麵配2門火炮和2挺機槍。
島上工事先半藏在地下挖,然後在上麵橫豎交叉四層枕木,再覆蓋沙袋,最後以鋼筋混凝土澆築。
這樣的工事目標很小,在這個彈丸小島就有幾百個。工事外還要布滿地雷鐵絲網,除非直接命中否則極難摧毀。
胡宗南自信滿滿,共軍絕對沒法突破自己費儘心機修的島防工事。可高興了沒幾天,‘圖4’和‘斯圖卡’來了幾趟,炸的全島雞飛狗跳。
空中打擊,完全沒想到啊!
土到掉渣的共軍不是隻有小米加步槍麼?
再強的工事也隻是工事,扛不住幾百公斤的航彈。挨上一顆就能把骨灰都揚上天。明天再來個地毯式轟炸,島上士氣就要維持不住。
“胡長官,撤吧。”趙副司令咬咬牙,想勸胡宗南跑路算了,“請台北派運輸艦來,把島上的人手全拉走。”
“這島上地形狹窄,我軍部屬極為密集,轟炸之下損失慘重。日落前簡單清點,死傷已破兩千。”
島上的‘救國軍’大多是胡宗南聚攏的東南海盜和匪徒,本就沒啥紀律和意誌。讓他們依托工事還能守一守,可麵對轟炸就完蛋了。
白天轟炸尚未結束就有人試圖駕船逃離。隻是島嶼以及被‘拉11’和‘伊爾2’給封鎖,機槍機炮掃射下,根本沒人能跑掉。
不過現在天一黑
“長官,長官,不好了。守備三團的人要造反,他們搶了兩艘魚雷快艇要逃跑。軍部憲兵趕去攔截,被打死好幾個。”
一名通信兵跑的氣喘籲籲,像條狗似的的出現在胡宗南麵前。
“糊塗。”司令部被炸,胡宗南都不氣。聽到有人逃跑,他頓時跳腳大罵。
“魚雷快艇根本跑不遠,沿海都是共軍地盤,他們能去哪裡?現在隻能期望總統派軍艦來救,或許還能力挽狂瀾。”
道理是沒錯,可經過兩天的轟炸,沒誰敢繼續待在大陳島等死。島上國軍都覺著先逃了再說。
胡宗南連忙派自己親衛隊帶著機槍去碼頭鎮場。隻是帶隊的副官去了之後哭喪臉回來,“長官,要逃跑的人太多,攔不住了。
不但守備三團要逃,其他幾支部隊都士氣不穩。
我們明槍示警,結果對麵朝我們開槍。要逃跑的人不單單搶魚雷快艇,還搶了兩艘登陸艇和十幾艘漁船。”
島上兩萬多兵力,光是吃喝就要台灣不停派軍艦運輸供給。可大陳島距離台灣太遠,大陸方麵一旦掌握製空權,來多少運輸艦都能送進海底。
這有人開始逃,局麵就要崩。
這可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