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放棄自己很正常,但任誰被放棄都是一件不愉悅的事情。
“她還清醒著,我們能救她”
在船上,海倫苦苦地哀求著隊長。
“倘若她已經被寄生了,你來承擔所有人的責任嗎”因為是女性,隊長不好直接上手揍,他隻能沉聲反問。
想起曾經因為這種異形而死去的兄弟,他們死前被
蟲子吞噬的表情還曆曆在目,隊長忍不住紅了眼眶,手緊握拳頭,連身體都在顫抖。
海倫還想說什麼,被趕來正好聽到的尼克拉了一下衣角。
“好吧。”海倫咬了咬下嘴唇。
此刻麵對困境的裴樂還站在原地,因為四周都被這種惡心的蟲子包圍了。
在沙灘上滾動的蟲子也沾上了一層厚厚的沙子,這似乎稍微放緩了它們的速度。
雖然裴樂知道這些異形傷害不了自己,但身上仍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尤其是,在剛才炸開的位置,有一團巨大的肉球朝她滾向,仔細一看,其實是地麵上的蟲子尾部融合在一起了,隻能這樣與幾十個同類共生,看起來就像一個柔軟的肉色海膽。
身後的船漸行漸遠,破開了海麵上的冰,朝海的深處駛去。
得知裴樂被他們拋棄之後,圍在一塊的隊員陷入了沉默。
“我們這樣是對的。”
其中一位紅頭發的男人低聲說道,打破了平靜,接著眼神堅定起來,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們是對的。”
“你們說的對。”一道聲音傳來。
“隊長。”隊員們畢恭畢敬喊道,眼神充滿了敬佩。
“當初我警告過她了,告訴她外麵很危險,她偏不聽從我的建議去中心大陸。”
“原來是這樣”剛才的紅毛男人恨恨道,“都怪她自己不聽勸”
“就是就是”
見到下屬們們都露出了憤憤不平的表情,不安慚愧的氛圍一掃而空,隊長滿意地點頭。
回去後幫她通知一下家人就好了。
隊長漫不經心地想左右不過一個平民,不過她叫什麼來著
在獨自一人的海麵上,裴樂咬牙切齒。
“這些蟲子還真的是惡心啊”
誰能想到後來它們一個接一個融合在一起,最後成了一個四不像的怪物,最後還是鱗解決了這種沒有思考能力的生物,隻是被它掙脫了,拚了命地逃到了海底。
沒有寄主。鱗解釋。
這種名為幽的蟲子習性寄生在動物中,然後控製寄主的行動,並借助裡麵的血肉繁殖,如果脫離寄主太久,它們則會合並成一團。
裴樂若有所思地點頭“還好你來了,但是,你為什麼說它們對我無害”
寄生不了。
意思是她,裴樂,這個看似普通實則變異的人類,幽沒有辦法寄生。
裴樂伸出雙手,仔細端詳了一遍,指尖柔軟,許久未修建的指甲長長了不少,但怎麼看都是人類的模樣,與對麵的人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方從最初隻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麵上,到浮出整個腰身,勉強與她平視。
裴樂突然換了個話題,掛起甜甜的笑容,附身在人魚的鰓旁低語“想我嗎”
想
鱗非常乾脆
回答,他的鰭隨著裴樂的動作下意識收緊。
裴樂再次恢複了麵無表情。
沒意思,她就知道對方是這個回應。
想到這,她揉捏了一下對方的鰓,成功得到對方輕顫的回應。
給你。鱗忍者從耳邊傳來的酥麻感,將藏在海麵上的東西遞給了對方。
裴樂低頭一看,一隻半人高的珊瑚放到了她的眼前。
藍色的鱗的聲音雀躍。
裴樂有些好笑,為什麼人魚想著送珊瑚啊,不應該送珍珠嗎
想到這,她又毫不客氣地用手在人魚那將近完美的臉上捏了捏,然後不忿地收回了手。
人魚的皮膚太滑了,根本捏不住。
鱗望著裴樂,頭微微一偏,眼裡懵懂又疑惑。
“你在勾引我是不是”裴樂湊到鱗的臉龐質問。
幸好裴,否則會覺得這句話無比的熟悉。
鱗還是那個懵懵懂懂的表情,又過了幾秒,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神秘微笑。
在海麵上,白皙的人魚浮在水麵上,鎖骨上的水珠一點一點滑落,眼眸如頭頂的星空一般神秘,也不主動,就這樣淡然地看著岸邊的人類,令人忍不住探索這個種族。
眾所周知,從事科研的人總是對未知充滿了探索求知欲的。
就差開口唱歌了
當裴樂鬼使神差,不,應該是被引誘到親上人魚的嘴唇時,她的腦海中給冒出這個念頭。
一個人的性格在平時可以偽裝,但在親密接觸時是很少遮掩的除非他靠這個吃飯。
而裴樂從嘴唇挪開,一點一點地從臉頰,到眼睛。
“嘩啦”
當毫不留情的手指扯到人魚的靠近耳朵的魚鱗時,鱗忍不住在晃了晃尾鰭,一副吃痛的樣子。
裴樂的眼裡閃爍著奇異的神色。
“痛嗎”
痛。
鱗非常老實回答,也不加修飾詞,也不掩飾。
裴樂輕笑了一聲,安撫似地親了親對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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