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發到現在,他們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異形,不管是植物係的,還是會飛的,都消滅在了充足的彈藥下。
然而這次,破冰船的震動從來沒如此猛烈過。
這是一條熟悉的路,經過衛星傳來的實況和分析,這本應該一路暢通才對。
“滴滴滴”
室內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偌大的屏幕上展示著實況圖,上麵顯示,以破冰船為中心,方圓五公裡都被巨大的黑影籠罩著,宛如對著一條小醜魚張開一張大嘴的鯨。
很顯然,以船的速度,是無論如何都遊過不過這種土生土長的本地居民。
“艸”
他沒忍住,避開了按鍵,右手狠狠砸在了操作台上。
“長官,有人掉下去了”
監控屏幕顯示,在又一次強烈的撞擊下,甲板幾乎傾斜至四十五度,離海麵最近的兩名警官來不及反應,瞬間掉下了漆黑的海域。
就像一顆小石頭悄然無聲掉落大海,毫無掙紮的痕跡。
血腥味似乎刺激到了底下的怪物,它的進攻愈發激烈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
船以一種讓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晃動起來,即使指揮官知道破冰船的外殼是用硬度最強的材質打造,也開始擔憂起船會不會撐不住撞擊。
出發前後勤應該都檢查好了
指揮官下意識按了按胸口的口袋,裡麵有張小兒子的照片,今年剛上幼兒園。
他並不懼怕死亡,從他踏入訓練場的第一天起,就已經無數次預想過今天。
“砰”
又是一次的劇烈撞擊。
破冰船原本開出的道路倒是方便了水下異形的行動,隨著激烈的活動,一米厚度的冰層被撞破,船上的人堪稱經曆了一場海嘯般的衝擊。
指揮官用力的抓住把手,在防滑手套的加持下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在搖晃的窄小空間內,正中間的的顯示屏彈出大大的紅色兩字警告,並不斷閃爍。
“采用備用方案a。”
他勉強空出左手,按下耳邊的通訊機,高聲指揮道。
“是”
耳邊下屬的聲音雖然氣息不穩定,但毫不猶豫,正如以往訓練的那樣。
船上的直升飛機庫擺放著兩台直升機,雖然也有逃生專用的小型船,但顯然在這種情況下,乘坐直升機是明智的選擇。
指揮官看著已經發送出去的求助信號,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上帝保佑了,然後再次雙手緊握把手。
“嘔”
船艙內,原本還是痛斥季林言行的幾位人物早在最開始,就用繩索固定住自己身體。
其中有一個頭發淩亂稀疏的中年男人麵色蒼白,沒忍住,
最終吐了出來。
原本就不大的房間內頓時彌漫著一股作嘔的味道。
然而破冰船的顛簸依然還在,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他們隻感覺自己像是在坐一場永無止境的過山車。
“長官,我們現在應該離開這裡了。”
船艙內的通訊響起指揮官的聲音。
等等,去哪
裡麵的長官們腦子已經被顛簸得像漿糊一般了,想問又說不出話,生怕一張嘴就也跟著吐了。
等這個怪物的攻擊減弱下來,我們就立刻到直升飛機庫。”
兩名原本守著門口的警衛朝裡搖搖晃晃幾乎是爬了進來,並艱難講道。
這個船艙裡麵都是至少三等之上的公民,每個無不是基地中的大人物。
其中一位官員清了清嗓子,確保裡麵沒有嘔吐物“好。”
話音剛落下,船上的震動突然穩定了下來,隻剩下慣性的輕微擺動。
正如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穩定住了這艘漂泊的船。
“走”“等等”
廣播和警衛的聲音同時響起。
眾人麵麵相覷。
“情況有些不對勁,再等等。”廣播傳來指揮官的聲音,即使是隔著音箱,也能聽出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震驚。
而在這艘船的控製室中,指揮官怔怔看著監控中的內容,喃喃道“我的老天爺”
剛才不斷玩弄著船的異形突然停滯了下來,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令其恐懼的生物,這個原本讓有著人類最高端武器的隊伍都束手無策的怪物,就像一隻見到貓一樣的老鼠一樣,迅速潛入海水逃走了。
那是什麼
指揮官的腦子冒出這樣一句話,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聲。
是附近的救援嗎
下一秒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畢竟,連他們都搞不定的異形,彆人同樣不能指望搞定。
又來一個更凶殘的怪物
這個年過四十,在海洋上工作多年,經曆十幾次死裡逃生的指揮官在監控下注意到了什麼,突然摒住了呼吸。
在渾濁的海域中,半人半魚的生物從水麵中浮出,如果不是通過自動的人臉識彆追蹤技術,恐怕就這樣被忽略過去。
監控中,這隻異形有著一頭海藻般的頭發,蓋住了後背的肩胛骨,蒼白的肌膚就像宛如深海的珍珠一般在極光下透出熒光,若隱若現的魚尾在極光下浮現出綢緞般的質感。
與眾人所認知的醜陋異形不同,這個人就像傳說會在迷霧中迷惑水手的海妖一般誘人。
他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旁邊的大鐵塊,隻是暫時浮出了水麵,在眺望著什麼。
“是你救了我們嗎”
指揮官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話,即使知道對方的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然而,人魚就像是聽見了對方的聲音,隨著話音落下,緩緩轉過了頭。
多年以後,這位在海洋中乘風破浪,創下眾多記錄的海上指揮官猶記得今天的一幕,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為之震撼的畫麵。
五光十色的極光下,海麵四周滿是碎冰,一雙銀白色的雙眸透過監控,撞入他的眼簾,人魚好像什麼都沒表達,卻又什麼都說了。
裴樂不希望他傷害人類。
鱗心想,隨後潛回海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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