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犀利,寸土必爭?”梁休冷笑道,“孤看你是想說伶牙俐齒,睚眥必報,對吧?
“明明是兩個貶義詞,到了你的嘴裡,立刻芬芳撲鼻,孤該說你是太虛偽呢?還是馬屁拍得好呢?”
“你!”
秦鐘臉色漲紅,雙拳緊握,終於忍不住有些動怒。
“喲,譽王府的區區幕僚就是不簡單啊,這裡是東宮門口,莫非你也想對孤動手?”
梁休話音剛落,旁邊幾名監門衛,頓時衝上來,紛紛抽出狹刀。
隻聽唰唰一片,刀光映寒,殺氣騰騰,把秦鐘腿都快嚇軟了。
眼看秦鐘嚇得麵如土色,梁休繼續調侃道“怎麼不動手了?孤就站在這裡,一步不退,來,照著孤的胸口來。
“不敢動手你就是孤的孫……不,那樣太抬舉你了。”
梁休伸手指著少年太監“你就是他的孫子,如何?”
秦鐘看著劉安身上的太監服,眼角抽搐,羞憤欲狂。
給一個太監當孫子……
中年文士心中,有一萬頭草原神獸奔馳而過。
然而,彆說四周殺氣騰騰的門衛,光是梁休太子的身份,借他一百個膽子,他又怎麼敢真的動手?
秦鐘心中有苦說不出,隻能苦著臉道“殿下,冤枉啊,在下何時說過要毆打殿下?還請殿下明鑒?”
“你沒有?”梁休指著他的雙手,“那你拳頭攥那麼緊乾嘛?”
“呃……”
秦鐘慌忙鬆開十指,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孤再問一遍,真不動手了?”
“殿下,莫要再開玩笑,在下知錯了。”
“行了。”
梁休雙手把玩著折扇兩頭,語氣突然下沉“告訴孤,譽王派你來乾什麼?”
見他不再追究,秦鐘總算鬆了口氣。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從袖袍中取出一張請帖,恭敬地遞過去。
“譽王殿下,想要請太子殿下過兩日赴宴。”
“赴什麼宴?”
“譽王前日,在陛下麵前,爭取到一些支持,要在京城裡舉辦一場士子宴。”
秦鐘老實說道“屆時,將有京城國子監,以及各地進京赴考的士子列席,譽王知道殿下文采斐然,所以,想請殿下出席,一展大炎皇族風采。”
“展現皇族風采?譽王為了我大炎皇族,還真是用心良苦,叫孤好生感動啊。”
梁休故意拖長最後幾個字的尾音,譏諷的眼神,看得秦鐘一陣心虛。
梁休摩挲著手裡的信封,心裡冷笑連連。
狗屁的展現皇族風采。
這分明就是譽王包藏禍心。
如果隻有那些進京赴考的士子,也就罷了,偏偏連國子監的學生也會到場。
梁休立刻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敢肯定,自己真要去赴這勞什子士子宴,一定會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裡麵,藏著一個大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