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下,十兩銀子,變成了五千兩。
這麼一大筆數目,魏子渝怎麼可能還得起?
萬般無奈,她隻能跑去衙門告官。
然而,等到衙門差人四處找尋證人的時候,那個牙子,早就離開了京城。
而魏子渝本人,又不能自證清白,反而被羅四爺反咬一口,坐實了她欠債五千兩的事實。
就這樣,她被羅四爺,光明正大地送進了青樓。
萬幸的是,衙門的大人害怕誤判,給了她三個月的保護期。
這三個月,她必須呆在青樓,但,經營者不許逼迫她接客。
一旦魏子渝打探到牙子的消息,隻要通知衙門,衙門可以負責捉拿,幫她翻案。
隻是,這個時期,可不是梁休前世那個大數據時代。
炎朝這麼大,戶籍製度又不完善。
一個犯了法的人,鐵了心要躲藏起來,或是改頭換麵,官府還真不一定拿他有辦法。
當然,如果是皇親國戚發話,那又不同。
國家機器一旦全力運轉起來,能力還是很恐怖的。
但這種時代,像魏子渝這種冤假錯案,天下間,每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謂數不勝數。
誰會吃飽了撐著,去管這種閒事?
眼看兩個多月過去,離三個月的期限也快到了,魏子渝仍舊一點頭緒都沒有。
如果不出現奇跡,這姑娘的命運,基本就已經注定了。
在一番拚命抵抗後,最終因為實力弱小,淪為一名風月場中的煙花女子。
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
要不是一次被狐朋狗友攛掇,跑來平康坊喝花酒,又碰巧遇到魏子渝。
徐懷安,恐怕這輩子,都不一定知道這件事。
當時見到魏子渝,了解到她的經過之後。
因其“一吻傾心”的徐懷安,當場就發誓,要將她救出火坑。
說到這裡,徐懷安不勝唏噓,隨後又義憤填膺,死死攥緊拳頭。
他咬牙切齒地道“可惡!要不是這裡是京城,家父又有諸多顧忌,我早帶齊兵馬,將子渝搶出來。”
梁休知道,他隻是在說氣話。
京城之地,天子腳下,對於動用軍隊一事,極為敏感。
哪怕是安國公徐繼茂,沒有上麵的命令,或是炎帝的旨意,也無權隨意調動軍隊。
儘管,他名義上,統帥著南衙左右威衛兩支大軍。
換做是彆的地方,徐懷安借著徐家二少的身份,還真有可能,借來一部分人馬。
但在這裡,想都彆想。
一旦他敢這麼做,恐怕第二天,安國公就要被朝臣的彈劾口水淹沒。
到時候,能不能保住爵位都難說。
畢竟,這種事情,是很犯皇帝忌諱的。
撇開這條路,徐懷安就隻剩下兩條路可以選擇。
一條就是,不借兵馬,而是糾集府中的護院,衝進青樓,強行把搶魏子渝搶回來。
可是一旦遭遇抵抗,成功率很小,而且還是犯法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因為一名青樓女子,大動乾戈,很容易惹怒安國公。
為了將來,還有和魏子渝繼續交往的可能,徐懷安不敢犯這種忌諱。
另一條,則是老老實實,拿出幾千兩銀子,為魏子渝贖身。
隻是,徐懷安沒想到,羅四爺那麼大膽,竟然敢給自己下套。
這才有了,今天千金坊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