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青玉!
梁休朗聲道“兒臣以為,裴桓此人,不適合擔任吏部侍郎一職。”
卞謀言不由得臉色一僵。
他早就對梁休有所堤防,隻是沒想到梁休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而且還反駁的如此直白!
他思索一番,自己這一派的官員裡麵,裴桓這個資政學士,是他和趙懷吉,孫芳三人精挑細選出來的。
此人身上全無汙點,資政學士是正三品,侍郎則是從二品,官階上來說,也隻不過提升了一品罷了。
提拔他,任誰也說不出他又什麼毛病。
卞謀言思索一番,覺得沒什麼問題,便微笑著對梁休說道。
“太子殿下平日裡不涉朝政,對文武百官,隻怕不是那麼熟悉吧?”
“殿下說裴桓不合適,那也得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我等如何得知他是哪裡不合適?”
“總不能殿下說不合適,就不合適了。”
“朝堂上的官員任免,可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不是鬨著玩的。”
卞謀言一番話,顯得語重心長。
朝堂上的百官素來知道梁休是個什麼德行,三天兩頭聽到的,全是梁休如何出格的軼事。
此時聽卞謀言話裡有話,分明是在揶揄梁休,說他不務正業,不講道理,不由輕笑出聲。
孫芳更是站出來為卞謀言說話“卞太師所言極是,即便太子真的認為裴桓不合適,也要說個緣由的。太子還是不要胡鬨了……”
“胡鬨?”
梁休挺胸抬頭,冷著一張臉斜睨了孫芳一眼。
“孤平日裡的確不喜歡太過平靜,走到哪裡都要讓那兒熱鬨起來。”
“可這裡是朝堂,是議論國家大事的地方!”
“孤豈會在這裡胡攪蠻纏?”
“真不知道孫大人這心裡是怎麼想孤的,這麼不把孤這個太子當回事?”
“孤可是父皇親立的太子!你們這麼看不上孤,莫非是對陛下的眼光存有懷疑不成?”
吖的什麼段位,也敢懟老子?
開玩笑呢!還敢說老子胡攪蠻纏?
老子好歹是個太子好麼?就這身份在這擺著,就容不得你們吖不敬!
扣起帽子來,老子有先天的優勢!
梁休一番言語,直接把孫芳說成了對“炎帝的眼光存有懷疑”。
這天大的帽子,孫芳哪能接的下來?
“這這這……陛下恕罪!微臣絕無此意啊!”
孫芳支吾了兩聲,趕緊跑出來跪地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磕頭求饒。
見炎帝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才苦著臉對梁休說“太子殿下實在是言重了,下官豈敢懷疑陛下的眼光?下官隻是……隻是……一片好心,擔心殿下毫無根據的亂說,惹怒了陛下而已。”
“哼!父皇叫我等各抒己見,為朝堂上的空置官職補充人才。孤隻不過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怎麼會惹怒父皇?”
“而且……誰告訴你,孤是毫無根據地亂說?”
梁休反問。
文武百官平日裡隻聽過梁休闖禍,哪裡知道他竟如此強勢?眾人簡直覺得耳目一新,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孫芳招架不住,倒吸了口氣,不敢說話了。
卞謀言暗自咬牙,心道這太子果然不好對付。
“殿下息怒,老臣相信孫芳全無惡意,既然殿下有根據,那就不妨說說,為何不能提拔裴學士做吏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