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郎逃婚了!
關於林成挪用貪汙項目資金至海外賬戶的證據和材料,是早已在暗中收集好的。
訴訟程序雖然慢,但由於他的行為已經涉及刑事犯罪,除了起訴程序外,阮芷音次日還去公安機關報了案。
涉案金額不菲,林成被拘留後,阮氏內部一時間風聲鶴唳。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眼見著林成再難翻身,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人也開始猶豫著向阮芷音賣好。
林成雖然把自己經手業務中的貓膩處理得不留痕跡,但林家人的手腳並不是都那麼乾淨的。
沒了林成這個主心骨,其餘人即使想要反抗,也沒有辦法力挽狂瀾。
林家人也不是沒煽動過林菁菲,但她這回倒還算拎得清。不管林家人怎樣苦口婆心,都和那群人撇得清楚。
林偉等人先後被停職,阮芷音暫代了總經理的位子,順勢提拔了幾個在阮氏資曆頗深的老員工。
這些人都是她父親阮勝文在世時,就已經進入阮氏工作的。
傅琛遠接下了阮芷音起訴林成的案子,而阮芷音很長一段時間都奔波在公司和律所法院,也沒了時間和程越霖一起吃晚飯。
等到她終於空閒下來些,重新擁有周末的閒暇時光,已經是半個多月後。
周六清晨,阮芷音健身完畢。
剛從健身房出來,下樓時,就看到程越霖端著兩碗粥走進了餐廳。
瞥見她後,男人下巴微揚,懶洋洋地示意她“過來吃飯。”
說是吃飯,但阮芷音心裡很清楚,程越霖肯定隻熬了白粥。
之前她太忙,也不知道程越霖怎麼就對做飯這事兒生出了興趣。
他倒還算努力,隻可惜天份不佳,做飯的本事比他當年的政治成績還差。
主要是,沒有變火候的細心和耐心。
忙活大半月,最成功的隻有熬白粥。
阮芷音走到餐廳坐下,拿起一旁的糖罐,往白粥裡加了些糖。
還沒喝幾口,對麵的人突然起身,去客廳的茶幾上取來一份文件,遞給了她。
她訝異揚眉“這是什麼?”
“股份轉讓協議。”男人懶散靠在椅背,掀了下眼皮看向她。
阮芷音打開文件瞧了一眼,果然是爺爺留給他的那5的阮氏股份。
阮老爺子留下的遺產,也是前不久才辦好過戶手續。
合上文件,她搖了搖頭,將那份股份轉讓協議推給他“這些股份是爺爺給你的,還是你留著吧。”
阮芷音知道程越霖有錢,不會在意阮氏這5的股份。但爺爺去世前很喜歡他,且他工作那麼忙,還常抽出空閒去探望爺爺,這也是他應得的。
程越霖見她拒絕,散漫挑眉,不鹹不淡地輕笑“嗬,秦玦給你30的股份你就收,我就在意這些蠅頭小利?”
男人的語氣說不出的古怪。
阮芷音握著湯勺的手倏而僵住,繼而抬眸看他。
正對上程越霖那雙似蘊清墨玩世不恭的眼眸,她心下微顫,縮了縮指尖。
之前在林成麵前,他不是坦蕩得很嗎?怎麼這會兒,又開始在意起這件事了?
雖然不知道程越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事,但阮芷音還是同他解釋道“那是有原因的,td創辦前期,我給了秦玦一筆錢,也算是變相的投資。而且”
“而且什麼?”
語調淡淡,尾音輕揚。
阮芷音神色微頓,繼續道“而且這30是b股股份,隻能領分紅。你不是也說了,這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
當初領證時有些匆忙,他們並沒有就財產問題簽署婚前協議。
嚴格說來,婚後的分紅收入,程越霖的確有資格享受一半。
程越霖現在許是瞧不上這些錢,但如果他需要,阮芷音也會給他。畢竟他之前也說,他們現在是家人。
男人剛才那陣莫名其妙的情緒,似乎來得快去的也快。
阮芷音說完,程越霖輕揚下眉,漫不經心地頷首“唔,你知道就好。”
雖然她的拒收讓他有點不舒坦,但她總算還對自己的已婚身份有些認知。
姑且就,不和她計較了。
程越霖清聲哂笑,又雲淡風輕地轉了個話題“對了,之前說的協議延期,考慮得怎麼樣了。”
早在一個多月前,兩人就說起過協議延期的事,但因著婚姻期限還長,之後一直沒有再提。
聽到程越霖提及這茬,阮芷音抿了下唇,垂眸道“嗯,那你想延期多久?”
程越霖喉結輕滑,不動聲色地開口“如果都覺得相處還算愉快,也不是不可以”
“一直這麼相處下去。”
嗓音中藏著不易察覺的微顫。
“嗯。”阮芷音輕嗯了聲。
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耳畔。
程越霖微頓,眸光愈發深邃,凝望而去的視線多了絲打量“阮嚶嚶,你剛說什麼?”
阮芷音以為他沒聽清,放下湯勺,輕笑著點頭“我說,可以啊。”
瀲灩明亮的風眸中蘊著皎潔的靈動,程越霖猝不及防被這抹微笑撞得晃了心神。
於是麵色波瀾不驚,緩緩低頭,想要喝口粥掩飾——
可下一秒,麵前的粥已經被一雙細膩紅潤的素手輕輕挪走。
“粥涼了。”阮芷音蹙了下眉,站起身道,“你胃不好,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周一上午,阮芷音剛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許是怕她會掛斷,對方匆忙直明了來意,然後約她在阮氏附近的一家茶餐廳見麵。
在周遭鱗次櫛比的寫字樓下,港式的茶餐廳鬨中取靜,裡麵的環境頗為典雅,放著悠閒而舒緩的音樂。
十點鐘,阮芷音如約來到咖啡廳。
環顧幾秒後,她徑直走到一處靠窗的位置落座,放下了手包。
望向坐在對麵帶著墨鏡的女人,阮芷音言簡意賅“你要出手股份?”
林菁菲此時一身低調打扮,已經在茶餐廳裡等了有一會兒。
她看了眼阮芷音,點點頭,從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這是股份轉讓協議,我已經簽好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