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生你又輸了!
遲坤嘴角抽了抽,“我的臉怎麼礙著你了?”
“就是——”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吵了?”遲歡打斷了他們的爭執,也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麼一見麵就劍拔弩張,還真的能因為這些事情吵起來。
遲坤攤手,表示他從一開始就沒和道錦瑟吵,是她先無理取鬨。
道錦瑟看著遲坤這個樣子,就覺得他除了不講理,還是不講理。
“遲歡,我要和你單獨談談,麻煩你讓這個不講理的人走遠點。”道錦瑟冷聲和遲歡說道。
該來的擋不住,遲歡知道自己遲早要接受來自道家的拷問。
“哥,你讓我和道錦瑟單獨談談,沒事的。”
遲坤深深地看了生氣憤怒又悲傷的道錦瑟一眼,“我在那邊等你,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說完,遲坤才往彆處走去,還不放心,走兩步回頭看一眼,生怕遲歡被道錦瑟欺負了。
等到遲坤一走,道錦瑟馬上揚起了手臂——
遲歡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道錦瑟那一巴掌地落下來。
她反抗盛淺予的巴掌,因為盛淺予沒有任何扇她巴掌的立場。她卻躲不開道錦瑟的巴掌,她是他的妹妹,道北庭是道錦瑟關心愛護著的人,他死了,她有怨氣是應該的。
然而,想象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等了好幾秒,遲歡都沒感覺到那一巴掌。
睜眼,看到的是道錦瑟泛紅的雙眼。
她恨恨地看著遲歡,揚起的手掌緊緊地捏成拳頭,放下。
“我怎麼能對二哥用命保護的人下手?”道錦瑟一雙淺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遲歡。
恨,又悲傷難過。
她是道北庭願意用生命保護的女人,道錦瑟又怎麼對這樣的遲歡下手?
也正是因為道錦瑟的一句話,遲歡那被忽如其來的情緒籠罩整顆心,瞬間悲傷到無以複加。
這比道錦瑟直接給她一巴掌更讓她覺得痛苦,道北庭用生命換來了她的平安,她卻連進去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遲歡你走吧,你留在這裡隻會讓我們想起二哥是怎麼離開的。要是你不回來,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真的,你沒回來之前,我們都好好地。二哥雖然過得不開心,但他起碼還活著。”道錦瑟上前一步,扣住遲歡的肩膀,“求求你趕快從海城離開,沒人想成為下一個二哥。”
遲歡站在原處,感受到來自道錦瑟的絕望。
“我想送他。”遲歡沉沉地說道,不管多不願意接受,遲歡還是想最後送他一程。
接受,並且承認道北庭已經去世這個過程很難,比讓她忘記這個男人還要難。
遲歡想,她以後將會用一生的時間,去懷念道北庭。
……
甘棠居,現在變成了一個小型的醫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沈長風神色低沉地從樓上下來,對謝晉遲搖搖頭。
謝晉遲深呼一口氣,“先撤,那邊要是一直見不到我們,會懷疑。”
“真不知道賀錚在搞他媽什麼鬼。”向來溫文儒雅的沈長風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足見此刻心情有多壓抑,“要不是殺人犯法,拿槍就把盛淺予乾了。”
“冷靜點,你是律師。”
“你不氣?”沈長風哼了一聲。
謝晉遲眉頭緊鎖,轉身朝外麵走去,“一槍崩了多便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