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生你又輸了!
坐在椅子上的道北庭眉頭微微蹙著,道南希剛才說,遲歡是為了把道氏的股份給道南希,所以才去的奧克蘭。
她道氏的股份,是從哪兒來的?
梁天琛。
道北庭想起那天在醫院的時候見到梁天琛,就覺得這事兒始終有問題。
但……
“南希,以後彆和我說她的事情。就這樣,我有事要忙,先掛了。”說完,道北庭掛斷了道南希的電話。
昏暗的房間內,暖色調的燈,但是道北庭感受到的是緊張。
那份緊張之外,還有胸口的隱隱作痛,總覺得傷口好像裂開了。
他會做夢,夢到傷口撕裂,夢到子彈從胸口當中傳堂而出。
可明明,子彈手術那天就從胸口裡麵取出來了。
“喝點熱水。”裴永安將溫水放在道北庭麵前的矮幾上。
男人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裴永安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看著被自己的壓力一點一點壓垮的男人。
她是腦外科醫生沒錯,輔修心理。
早上他看了星辰之後,就來了她的辦公室。
許久,當道北庭心情平複之後,他抬頭,冷峻的臉上蒙上一層陰影,“我的槍傷明明已經好了,為什麼還是覺得痛?”
“我以前接觸過一個病人,他的腿在一次事故當中斷了,但是總覺得斷了的那條腿會痛。他接受他斷了腿的事實,但他覺得腿疼也是事實,因為他的心理除了問題,有很嚴重的臆想症。”裴永安道,“不過你能意識到自己心理除了問題並且及時來找醫生,說明你的情況還不是很嚴重。”
心理出了問題。
道北庭眉心微微蹙著,他意識到這個問題不久,隻要一想起遲歡,或者彆人說起這兩個字,他的胸口就開始隱隱作痛。
但偏生,腦海中那兩個字總是揮之不去,也總有人不經意間提起她。
他先前吃了止痛藥,但是一點用都沒有。隨後他就意識到,這可能是心理上的問題。
但現在道氏和梁氏在水深火熱當中,道北庭不想自己身體出了狀況的事情被外界知道,隻能來找星辰的主治醫生。
臆想症。
“方便告訴我,你這些天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導致壓力太大的?星辰已經醒過來了不是嗎?”裴永安問,她聲音輕,帶著安撫人情緒的力量,再加上辦公室的燈光刻意調暗,暖橘色的燈光讓人心情放鬆。
她覺得,道北庭應該很容易敞開心扉。
道北庭卻沒有再繼續說他的問題,隻是說道“給我開點藥。”
男人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配合,“這些都是處方藥,我不太適合給你開這些藥。而且,有些病並不是吃藥就能痊愈的,特彆是心理上的疾病。”
道北庭眉頭依然皺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扣上西裝紐扣,“那謝謝了。”
裴永安不開,他道北庭自然是有辦法弄到處方藥的。
她跟著站了起來,倒也沒有因為道北庭的冷漠而有任何的情緒,“難怪孫醫生說你是最難搞定的病人,如果你還有任何問題的話,可以來找我。”
“恩,謝謝。”道北庭朝裴永安頷首,不做多一秒地停留,便從辦公室裡麵出去。
……
道北庭從辦公室離開,往星辰的病房去,路過樓梯的時候,看到被攔著的許清如。
自從他和遲歡的關係破裂之後,道北庭便不讓任何遲歡那邊的人來看星辰。反正,她也不在乎。
“道北庭,你為什麼不讓我見星辰,她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女兒!”許清如知道遲歡離開的事情,遲歡還拜托她有空去看看星辰。
雖然不知道遲歡和道北庭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但是來看星辰這件事,許清如二話不說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