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都聽到道錦瑟叫的人是誰,趁著傅行止愣神的時間,蔣川將傅行止推開。
“沒事了,醫生馬上就來了。”蔣川擦掉她臉上的汗,像極了一個關心自己太太的丈夫。
“你讓他……讓他走……”道錦瑟躲進蔣川的懷中,不想看到傅行止,一眼都不想看到。
道錦瑟抓著蔣川的衣服下擺,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蔣川則輕輕拍著道錦瑟的肩膀,安撫她焦慮的心情。
蔣川轉頭,瞪著傅行止,道“還他媽不滾?”
刺到傅行止眸子的,是道錦瑟鑽進蔣川的懷中,喊著讓他快點走!
本想留下的心思在看到道錦瑟這樣之後,隻得轉身離開,不然還能怎麼樣?
醫生魚貫而入,傅行止的目光被醫生拉上的簾子給擋住,他看不到道錦瑟,看不到。
他腦海中想著的,是幾年前纏著他的那個小姑娘。
一點小事兒都會給他打電話,或者直接跑到他跟前。她家的狗生了一窩狗崽子,老大一張臉一半是白毛,一半是黑毛。老二總是被老大欺負,老幺深受寵愛……
又或者,她說她心血來潮想養鴨子。
小小的發燒說的好像他不過去看她一眼她就要死了他們再也見不著。
還有……
太多了,道錦瑟那時候就是個移動的噪音機,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總有人和他說,你媳婦兒咋呼。
他說,不是媳婦兒。
他們說未婚妻和媳婦兒有什麼區彆?
有區彆,區彆大了。他們沒結婚,沒有一紙婚約的約束。她生病需要開刀的時候,他隻能在醫生問他和道錦瑟是什麼關係的時候說一句“前任”,而不是說“丈夫”。
他的世界早就習慣了道錦瑟的嘰嘰喳喳,在她忽然間撤離之後,他感覺到的,竟然是不舍和煩躁。
很想生活回到原來的軌跡,很想道錦瑟再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將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他樂意。
但現在,道錦瑟躲在她丈夫的懷中,不願意見到他!
……
簾子拉上之後,道錦瑟鬆開蔣川的衣角,被醫生安放在床上。
其實醫生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室的淩亂,就知道裡麵剛發生了一場不小的打鬥,那蔣川的臉上,還有淤青和血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