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登堂!
繞過幾道回廊,沈少廉終於見到了太子朱標。
而看到朱標的第一眼,沈少廉的感覺就很古怪,說不上來是喜歡,還是厭惡。
朱標在史書上的記載很少,作為一國儲君,但不曾登基大寶就過世,注定了他就是曆史浩瀚長河的一朵小小浪花。
“拜見太子殿下,這位是我家老爺子為您請來的名醫!”
李銳跟朱標見禮後,便將沈少廉介紹了出來。當然,沈少廉的身份,僅僅是大夫,而不是錦衣衛千戶,更不是中都留守司的左副留守。
“見過太子!”
沈少廉上前見禮,卻被朱標抬手製止。
“先生無須多禮,請先生直言吧!”
朱標似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連讓沈少廉把脈的機會都不給。
沈少廉打量著朱標,輕聲開口,道“太子殿下可否容在下診脈?”
朱標也不推脫,乾脆地伸出手。
沈少廉給朱標探了探脈,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隻是偶感風寒你,加上思慮過重,心智疲勞。並無大礙!”
“你說孤沒有大礙?”朱標看向沈少廉,“那為何孤感覺精神始終不好!”
“該因太子殿下的身體缺少鍛煉!”
沈少廉又抬手指向房間的門窗,冷聲道“門窗緊閉,空氣閉塞,炭火過旺,沒有足夠的氧氣補充,太子殿下難免有些缺氧!”
“哪裡來的狂醫?太子殿下乃是風寒之症,豈能開窗受風?”
房外,一名中年醫者闖了進來,橫眉怒目地看向沈少廉。
“來人!”
朱標臥於床上,忽然開口。
護衛很快進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沈少廉。似乎隻要太子一聲令下,這些護衛就會將沈少廉拖出去砍了!
“啟窗!”
“太子殿下,不可啊,萬萬不可啊!”
中年醫者急切出聲。
朱標擺擺手,道“孤意已決,鄭醫莫再多言!”自打他從山西歸來,偶感風寒,便一直纏綿在床,好男兒,豈能死於床榻之上,縱不能馬革裹屍,也當站著死。
這些時日,吃了這許多的藥,朱標甚至懷疑自己並不是風寒之症,而是得了絕症!
雖然每一次的大夫都說他無大礙,但既然無大礙,為何始終不見好,精神也是越發不濟。
護衛們聽了朱標的命令,立刻四散,將房間的窗戶全部開啟。
微冷的風衝入屋內,一股淡淡的冷意讓處於溫暖之中的眾人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朱標人在床上,更是感覺到了寒意。
但是,不一會兒的工夫,他竟感覺精神了許多。
沈少廉看朱標的眼睛亮了不少,旋即開口,道“殿下,春是萬物生發之季。人為萬靈之首,春之氣,宜人,這炭盆,也是可以去了的!”
“殿下,不可以啊,您的身體受不得寒!”
那鄭大夫聞聽沈少廉的話,再次站出來,看沈少廉的眼神,猶如有那不共戴天之仇。
然而,朱標體會到了開窗帶來的好處,依舊是信了沈少廉的話。
炭盆被撤走。
“殿下,若您信得過在下,您可以從現在起就停了藥。您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臥床日久,身體綿軟。而這需要運動才能解決!”
“沈醫高明,孤自當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