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登堂!
“你們怎麼看?”
馮勝沒有回應著跪在地上的千戶,而是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今日之事,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在場之人,都逃不脫乾係。殺欽差,可不是過家家,是沒有後悔的餘地的。
“國公爺,不能殺啊!”
先前站出來為沈少廉說話的那人再度開口。
“譚淵,說說你的理由!”
馮勝沉聲開口,看向這營帳中,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為沈少廉求情的將領。
沈少廉聞聽馮勝對這人的稱呼,心裡卻是咯噔一下。譚淵,這人,他也知道,與朱能一般,屆時靖難時跟隨朱棣的猛將。可惜,譚淵的運氣沒有朱能好,靖難未成,他就因為馬失前蹄,丟了性命。
“國公爺,沈大人乃是欽差,又有陛下禦賜尚方劍,尚方劍,見劍如見君。我等受君恩,自當儘忠職守。沈大人在大營之外遇襲,此刻乃是國公爺您的親衛。沈大人因此懷疑您的親衛中可能還有奸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國公爺,您為此事大動乾戈,有失公允!”
譚淵侃侃而談,條理清晰。
營帳內,一眾將領全都啞口無言。
甚至那剛才意圖砍了沈少廉的千戶也是低下了頭,他們隻顧著自己的意氣用事,卻忘了大義。
“好,譚淵,你說的很有道理!”馮勝淡淡開口,“但現在,本國公已經將他拿了,你要本國公就此放了他,本國公顏麵何在?”
“國公爺,古人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您大人大量,詳細沈大人也不會對此斤斤計較,是吧,沈大人?”
“哼,本官自然不是算小賬的人!”
沈少廉冷哼一聲,卻也是等於認同了譚淵的話。
馮勝則是輕哼一聲,道“沈大人,那,老夫的親兵,可有什麼異常之人?”
“暫時還未得知!”
沈少廉根本就沒有對那些親兵用刑,他隻是玩了一個遊戲。如今,遊戲應該已經有了結果吧。
“沈大人,此事是老夫魯莽了。但是,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還請沈大人能事先跟老夫知會一聲!”
馮勝親自上前,幫沈少廉解開了捆綁的繩索。
“國公爺好演技!”
沈少廉在馮勝給他解繩子的時候,擠眉弄眼地開口。
馮勝則是氣得牙根兒疼。他很想告訴沈少廉,他不是在演戲,他真的想要砍了他!
當下,沈少廉和馮勝一起出了營帳,去看他的親兵。
馮勝的親兵們被沈少廉讓人單獨關了起來。
然後,就沒有人再來關注這些親兵。即便是馮勝讓人將沈少廉綁了的時候,這些親兵依舊被關在營帳裡。
營帳很快被揭開,營帳內的親兵分成了兩隊,正在對峙。
兩隊親兵,一隊的身上黑乎乎的,一隊的身上什麼都沒有。黑乎乎的一隊親兵,有三人是背後有黑手印,其他的四人則是胳膊和衣領上黑乎乎的。
“沈大人,這是個什麼情況?”
馮勝詫異地看向營帳內對峙中的親兵,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親兵之間,居然分成了兩派。瞧這陣勢,分明是結怨依舊。
“國公爺,我們是冤枉的!”
那七個身上有黑灰的親兵看到馮勝,立刻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