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廉肩膀一擰,避開魏國公的手,抬手一點,手指點在魏國公的掌心。一股酥麻的感覺從魏國公的掌心傳到肩膀,又傳遍全身。
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魏國公忽然打起擺子,口吐白沫,仆倒在地。
“大哥!”徐妙人看到魏國公倒地,驚呼一聲,就要衝上去。
沈少廉輕輕拉住徐妙人的手腕,低聲道“彆擔心,你大哥好著呢。我要是不讓他躺一會兒,你就得乖乖跟他回府了!”
“那,我們快走!”
一聽魏國公沒事兒,徐妙人扯著沈少廉的手,跑得飛快。這些天,她待在魏國公府可是憋壞了,大門不讓出,二門不讓邁。每天還得麵對謝老夫人的嘮叨,若非她自己沒機會翹家,徐妙人絕對是早早地離家出走。
“小姐,等等我啊!”
青芷小丫頭提著小包裹,大聲喊著。
李銳走上前,攔住青芷小丫頭,道“彆追了,你家小姐又不會不見。走吧,先跟我回去,等他們玩夠了,自然就會回家的!”
魏國公倒在地上,身上一抽一抽的。他很想讓人把徐妙人抓回來,可悲催的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連說話都是奢望。
等到李銳帶著所有的錦衣衛離開,魏國公才慢慢安穩下來。
“國公爺,您沒事兒吧?”
魏國公的隨從看到魏國公倒地,便一擁而上,卻不敢輕易插手。直到魏國公自己拍起來,四個隨從才算是長出一口氣。
“你們,一群廢物!”
魏國公掃了一眼自己的四個隨從,真正是無言啊。他這個主子,被沈少廉撂倒,他的隨從居然隻能在旁邊看著,到底是他禦下無方,還是他手下的人,都是蠢材廢物?魏國公當然隻能認為是後者。
現在好了,徐妙人跟著沈少廉跑出去了。
魏國公回到府裡,先去探視謝老夫人。此時,謝老夫人已經醒了過來,看到祖進來,急忙開口,道“大郎,怎樣?那沈少廉走了嗎?”
“母親,陛下有旨意,說是要給小妹選婿!”
“嗯?不是安王殿下嗎?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又變了呢?”
謝老夫人瞪眼,這個情況,跟她的猜想不一樣啊。
魏國公哭笑不得,道“兒子哪裡知道?”他隻是臣子,老朱才是皇帝。皇帝才有資格任性,而這次的事情,很明顯,老朱很任性。
當然,沈少廉比老朱更任性!
在知曉老朱要給徐妙人選婿的情況下,他依舊是肆無忌憚地將徐妙人拐了出去。這份膽量,換了他魏國公,就算是再多兩個熊心豹子膽,也是不敢做的。
他是徐達的兒子,承爵魏國公,但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講,他都隻是皇帝的臣子。作為臣子,自當謹守臣子的本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
謝老夫人聽到徐妙人跟沈少廉跑了出去,差點又暈了過去。
“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三丫頭給寵壞了,是娘的錯啊!”
謝老夫人以手拍床,那樣子,簡直就是悔恨欲絕。
魏國公還能說啥,這事兒,可不單單是謝老夫人的錯,他也是有錯的。難道要阻止徐妙人跟沈少廉在一起,隻能把真相說出來?
可看到徐妙人今天的表現,魏國公懷疑自己就算是說出真相,也無法阻止徐妙人跟沈少廉在一起的決心。
魏國公頓時陷入糾結為難之中。
與此同時,皇宮謹身殿內,安王朱楹再次跪在了老朱的麵前。
“父皇,你答應過兒臣的!”
“朕幾時答應你了?”老朱看安王的眼神有些冷,他寵這個兒子,因為他的乖巧懂事。可他今天才發現,這個兒子,是個愚蠢的,這麼大個人,竟一點不知道察言觀色。
安王滿心的委屈,哪裡還有精神關注其他,他愕然地望著老朱。
“你去就藩吧!”
老朱揮了揮手,不再施舍一絲目光給安王。
“父皇,為什麼?兒臣哪裡做的不好?您告訴兒臣,兒臣一定會改的!”
聽到老朱讓他去就藩,安王這才驚醒。他不要去就藩,藩地雖然自在,但哪兒有這京城的繁榮景象?更何況,他還想迎娶徐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