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江少爺是在害羞?
隻聽聞江野是村裡的惡霸,可惡霸……
怎會害羞到耳紅。
沈楠之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江野留下的木簪上。
纖長白皙的手指,緩緩撫上那根木簪,在那團祥雲上來回觸碰停留。
這凹凸不平的粗糙手藝,恐怕隻有養尊處優的江少爺本人,才能雕刻出來吧。
——
江野剛回到自己的主院,迎麵便走來幾道身影。
都是原身江野在村裡結交的那些狗腿子。
平常自稱為結拜兄弟,但根據腦海中的記憶,這些人都是為了誑江野的錢。
以前的江野就宛如地主家的傻兒子,身上有什麼錢,都和這堆狐朋狗友一起分著用。
“江哥,江哥!”
一個小胖子叫住江野。
江野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前來的幾個人。
“你們來我家乾什麼?”
其中一個小弟立馬熱情笑出來,“當然是來找江哥你耍了,江哥你這段時間不出來玩,我們好生想你。”
江野敷衍道,“最近忙,沒心思出去玩。”
先前那個小胖子衝著江野擠眉弄眼。
“江哥,不用你說,我知道你在忙啥……不是說你現在娶了沈三那賭鬼的兒子嗎?哈哈哈,我們幾個羨慕得緊。”
“哥幾個羨慕得很啊,我們這輩子恐怕連老婆都找不到,不像江哥你,連男人都能娶。”
幾個人說了兩句以後,發現江野一直默不作聲不搭理他們,不由得安靜下來,立馬換了話題,想讓江野也能和他們聊起來。
“聽說沈賭鬼的兒子長得比女人還漂亮,江哥,這是不是真的?”
一直麵無表情的江野終於肯說話了。
想到沈楠之的盛世美顏,他不由自主點了一下頭。
聲音失魂,“是挺漂亮的。”
幾個小弟立馬哄笑出來。
“以前就聽說過京城裡那些高官富商,不少都會養侍郎麵首,我就一直好奇,不知道男人搞男人是什麼滋味?”
“江哥,你能給我們說說,上那男人是怎麼弄的啊?我們哥幾個簡直太好奇了。”
這些人之所以這麼問,還不是想拍江野的馬屁。
倘若是以前的江野,恐怕一定會眉飛色舞的吹噓自己在床上是多麼勇猛,然後炫耀一番魚水之歡是多麼美妙。
虛榮心得到滿足,地主家的傻兒子一開心,就能賞賜他們這群拍馬屁的聽眾。
殊不知,這時候的江野已經換了芯。
他們這麼說,不僅不能討好江野,還讓江野極度厭惡。
江野蹙眉,“問我做什麼,大家不都是男的麼?要是好奇是什麼滋味,你們今晚上就可以彼此試試。”
幾個年輕人被懟的臉色發紅。
男人搞男人,不用想都惡心。
他們才不是真的好奇,更不可能真的去試。
幾個人不敢和江野翻臉,於是又自作聰明的問,“江哥你怎麼看著不開心的樣子?難不成江哥你……還沒有碰過那男妾?”
江野沒好氣的回複道,“沒碰。”
說完,江野就毫不客氣的趕人了,“問完了吧,你們趕緊滾,以後彆來煩我了。”
就在這時,一道粗狂野蠻的嗓音響起。
“你說什麼!你還沒碰過那白臉?”
這是——
江大財的聲音。
一聽見江大財的聲音,之前那幾個狐朋狗友立馬拔腿跑遠,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江大財走到江野麵前,“兒子,爹可是花錢買的人,真金白銀買的,你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碰過?”
那一副吃虧了的語氣,讓江野著實膈應了一下。
就仿佛沈楠之進來他們家,就是專門為了給江少爺床上泄l欲的。
江野低低道,“最近沒那方麵的心思,就沒有碰了。”
擔心江大財去找沈楠之發難,江野特意把緣由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
不曾想,江大財哪裡聽得進去。
花錢買來專門伺候自己兒子的男人,卻從來沒服侍過他兒子一次。
結果還住在他家,吃他們家的,用他們家的。
“我就算養頭豬,豬還能有點用處。我花錢買你,養你,是為了讓你在我家享福的?”
夜晚,江大財就找上了沈楠之。
專門來興師問罪。
江大財之前隻是個屠夫,沒有上過學,妥妥的一個粗人,年輕時經常為了幾斤幾兩跟彆人吵起來,所以如今說起話,罵起人來相當難聽。
“你爹把你賣來我們家,就是讓你伺候我兒子的!你倒好,我兒子不來找你,就不見你主動想著去服侍我兒子……”
“天生的賤命,裝什麼清高。”
江野剛聽到下人傳出動靜,就立馬趕到了沈楠之這處。
沒想到還沒開門走進去,就聽見了房間裡,江大財正在侮辱那個人。
江野表情一僵,他加快步伐。
但江野剛推門而入,就看見江大財帶來的貼身下人,手中拿著碗,往沈楠之的嘴裡罐進去一些黑色液體。
黑色的藥汁順著沈楠之的唇角淌了出來。
沈楠之被人粗魯的捏著下巴。
他白皙的臉頰高高腫起,很明顯是剛被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