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先在床上躺著吧,我先去灶房裡給你熱些菜飯。”
看著沈楠之由內而外的溫柔,江野哪裡願意拒絕,隻好躺在床上,紅著臉開口,
“嗯。”
眼看著沈楠之那道修長的身影走出門,江野才抬起眼眸,看向一旁的紙窗。
黃昏的晚霞是彩色的,溫暖的投在臥房裡,讓這個傍晚更加纏綿曖昧了。
江野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弧度很小,卻遮掩不住的開心。
他捏緊被子,“沈楠之瞧著很開心。”
沈楠之開心,他也就跟著開心。
本來還以為,昨晚上的事,對沈楠之而言會是一種負擔。
沈楠之一向清冷孤傲,骨子裡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潔身自好。如果沒有愛,就算為了責任,把自己的身體用了出去,恐怕也是會心底淒然的。
卻沒想到,沈楠之啊……
好像根本就沒有哪裡不開心,反而表現出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宿主,他怎麼可能心情不好?他恐怕一直以為你是攻,而他自己是受的,結果真相到來的時候原來是個驚喜。而且二十多年的童子身終於破了……初夜就這麼爽。
江野紅著臉,“俗氣!”
沈楠之才不是那種肉欲之人。
在破身以後,沈楠之還這副表現,明明就是……
很可能也喜歡上他了的意思。
想到這,江野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美滋滋的道,“啊,感謝壞女人讓我有個正當的理由可以睡了我的男人。”
——
沈楠之正在灶房裡熱飯。
這時周文忽然來了,手中還提著一個湯罐。
她貼心的笑道,“知道你們累壞了,這是給你們特意準備的補湯。”
又意味深長的道,“尤其是給你補補,強腎補精。”
沈楠之還真不習慣其他人在自己麵前這麼開放,他耳垂微紅,輕聲道,
“謝謝周大姐。”
看著那道修長的身影在灶房裡繼續忙活,周文的目光始終在打量著沈楠之,從未移開過。
忙完以後,沈楠之轉過身子,正好對上周文那雙探究的眼睛。他心中一緊,敏感的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周大姐,你這是……做什麼?”
周文看著沈楠之眼角的美人痣,略微回過神來,笑道,
“我隻不過是心底在懷疑一件事罷了。”
沈楠之不由得警惕起來,“什麼事?”
他和江野,可都是從大秦逃來大梁的朝廷欽犯。
萬一被周文發現了……
還好,周文應當是沒沒發現到這一層上。她輕鬆的搖搖頭,毫不遮掩的直率道,
“我覺得你們二人,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賴三兒是出了名的惡霸,彆說一般人了,方圓幾裡恐怕沒有人是她的對手。但讓我驚訝的是,白妹妹卻可以把她趕走……”
“而且,昨天我來的時候,你推開門時,白妹妹衣衫淩亂,我發現……他好像還有喉結呢。”
最後一句話,說得沈楠之心底方寸大亂。
他表麵上神色未改,但手心裡卻忍不住冒出了一層薄汗。
周文知道他心底緊張,於是也沒有嚇他,而是坦率道,
“你也彆這麼緊張,我周文是哪種人你們看不清楚?你們雖然騙了我,但人都有為難之處。我看得出來,你們人品是在的。”
“所以,你們二人都是男人這件事,我會替你們瞞下去。”
“隻不過……倘若可以,我還是想讓你們對我坦誠相待。不然人與人之間,隔著謊言和麵具,終究是難以維持長久的關係。”
沈楠之抿了抿淡色的唇瓣。
聽完周文的話,溫潤精致的眉眼中浮起淡淡的感激。
他輕聲道,“謝謝周大姐了,能遇見你,真是我和夫主的幸運。”
“至於我們的真實身份,待會兒飯桌上,就叫夫主說給你聽吧。”
——
三人坐在了飯桌旁。
院子裡,翠竹盎然,傍晚涼風陣陣,涼爽愜意,彆有情趣。
隻不過氣氛卻帶著淡淡的壓抑。
江野不得不主動暴露自己和沈楠之的身份。
他把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周文。
“周大姐,你為人正直仗義,所以我才敢將整件事告訴你。倘若你擔心惹禍上身,你且放心,我和楠之會儘快搬走……”
周文斂眉沉思。
半晌後,她歎了一口氣,“我哪裡又忍心讓民嗯走。”
雖然認識時間不算長,但她覺得自己和江野以及沈楠之這二人實在投緣,還真不忍心又讓他們二人繼續淪落彆處,受顛沛流離之苦。
三人終於坦誠以待。
幾句話以後,周文又說道,“對了。我從彆人那裡聽來,你們背後牽扯出來的朝廷舊案,似乎又查出了一些新的眉目。”
“有當年遺留下來的書信,說當初逃難至你們村裡的那個小皇子,似乎並沒有死。”
“如今朝廷正在加大力度查清真相,也開始搜尋皇子的下落……”
“所以,江野你如今很危險。你父親已經被斬首示眾,身為他的兒子,朝廷肯定會更加嚴厲的搜尋你,說不定……就真的敢查到我們這兒來。”
聽完周文的分析,江野反過頭來勸她不用擔心,說自己命大。
直到周文離開,江野才卸下偽裝。
他苦惱的看向一旁的一沈楠之,依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