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老攻又寵又撩!
江錦海臉上的憤怒,漸漸凝固了,變幻成了一種極致的僵硬。他渾濁的雙瞳中忽然掠過驚恐,像是遭遇了鬼那樣,忽的往身後踉蹌一下。
“你……”
“你是宋初安那個野種。”
中年男人反應過來,臉上的僵硬很快被一抹滲人的笑取代。
“你爸媽都死這麼多年了,他們的鬼魂都沒來找過我,你反而陰魂不散的找上門來?早知道你這個野種報複心這麼強,我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連同把你一起給辦了。”
沒有一點愧疚,同情,有的隻是懊悔,懊悔的也不是自己做下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懊悔的是當年沒有殺了這個小崽子。
時淮亦正亦邪的臉上掠過死一樣的冰冷,旋即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現在說這些也是晚了。看你這空空如也的家,恐怕很多東西都拿出去變賣了,填補資金空缺。”
“可惜,你這麼費心竭力,到頭來都是徒勞。就算你東拚西湊,填得起巨額賠償,可現在留給你的時間也所剩無幾。”
他和江野已經一起把江錦海的犯罪證據上交給了警察,應該用不了多久,江錦海就要進局子了。
說到這,男人眉眼彎了起來,露出愉悅嘲諷的笑意。
眼前這個手段絕情殘忍的男人,和那個謙卑有禮,儒雅紳士的女婿,簡直判若兩人。
“所剩無幾,你乾了什麼?”
江錦海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人,如今江氏已經瀕臨破產,他這段時間在悲痛中接受了這個現實。
可現在,他升起了新的恐懼。
時淮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這還得感謝,你有一個這麼善良正直的兒子。如果不是你兒子,我還拿不出你犯罪的證據。”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被震驚到的江母,這才注意到時淮身後的江野。
江野太安靜了,安靜到哪怕是有他的地方,都很容易讓人忽視。
江父更是一樣,時淮進來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就全被時淮吸走,根本沒有管跟著時淮走進來的江野。
“你們兩道視線齊刷刷看過來,是終於想起還有我這個兒子了嗎。”
江家破產,江家的人忙得焦頭爛額,幾乎忘記了還有江野這個人。
“阿野,你可是我江家的人!你把你爸犯罪的證據給宋初安,你安的是什麼心?”江母率先發問,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江野天使一樣的臉龐不染塵埃,他彎著眼睛笑了,端的是純潔無害,“媽,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有把你們當一家人。”
溫溫和和的聲音,卻顯露了無可逾越的鴻溝,仿佛天各一方的遙遠距離,生疏無情。
“是我辛苦把你生下來的,也是我辛苦把你養大你!你有心臟病我們沒有拋棄你,還給你買藥,幫你治療,你就是這麼一隻白眼狼,乾出這種事!”江母失望透頂,看著江野的目光憤怒又仇恨。
時淮皺了皺眉,他擔心江野心臟不好,會被氣到。還好,江野看上去雲淡風輕,似乎毫不在乎,身體也不像是哪裡不舒服的樣子。
“父母最悲哀的就是,給孩子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痛苦和陰影,到頭來卻連原因都不知道。”還自以為,對孩子有多好。
如果真的好,江芸故意往他被子裡放毛毛蟲,嚇得江野心臟病發作,隻能住進醫院的時候,怎麼不替他指責一句江芸?
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氣,向江父江母述說真相,發出求助的信號。
可是江父反過來指責他,不就是一隻毛毛蟲嗎,多大的一件事,你身為一個男人連毛毛蟲都怕?
語氣中竟然有失望,就好像有他這樣一個兒子,是多麼丟臉的一件事。
江母則在一旁說,隻是一隻毛毛蟲而已,你姐也隻是和你開玩笑,你就不要計較了。和你姐講合吧,你姐馬上要月考了,不要影響到她考試。
沒有人覺得這是一件大事,即使他已經住進了重症室。
隻有江野自己知道,毛毛蟲是真的很可怕,掀開被子的一瞬間,看著又大又粗,全是綠色觸角的毛毛蟲在他床上蠕動,他是真的嚇破了膽。
江芸可以因為不小心吃到不喜歡的香菜,而理所應當的大鬨脾氣。
而他被一隻毛毛蟲嚇到住進監護室,就成了不可理喻,甚至是讓他們失望的一件事。
往事回憶而來,江野目光中浮著暗色。
時淮看出來少年似乎陷入不好的回憶,安慰的牽起他的手。
江野回過神來,眼神恢複清明澄澈。
沒關係,他不是原來的江野。
他沒有那麼在乎,也不想和這所謂的父母解釋原因。
“監獄裡留給你們的時間這麼多,我為什麼會成為白眼狼,你們可以慢慢想。”
他就無可奉告了,因為有的話說了,江父江母也不會理解。
江錦海和江母的表情陷入了死一樣的難看。
這時,江錦海開始拉著江母,“收拾東西,你還愣著乾嘛!”
收東西,出國,跑路……
他不可能讓自己的一生斷送在監獄裡麵!
時淮拉起江野的手,走出時家。他們不用攔著江錦海和女人,因為他們知道,江錦海已經是絕路,不管再做什麼都是垂死掙紮而已。
江錦海和江母帶著大包小包正準備逃離這裡的時候,警車已經開到了門前。
身穿製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掏出警官證,“江先生,你涉嫌一係列嚴重的商業犯罪,觸犯了法律。請你配合,跟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