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首輔的招贅夫郎!
掀開壇子的蓋子,淡淡的酒香彌漫開來,柳小如從櫥櫃裡拿出個竹提子,打出一提子的酒液,他抿了一下口。
淡淡的酒香,帶著高粱的味道,甘冽香醇的餘韻,沒有烈酒的辛辣。
沒有經過蒸餾的高粱酒就是這樣的,柳小如暫時沒有蒸餾的器具,隻剩簡單地把壇子裡的淡酒倒入另一個小壇子裡,密封好留著過幾日的拜師宴。
剩餘的酒糟,柳小如偷偷倒入了糞坑裡,洗乾淨釀酒的壇子,做好一切後天色才麻麻亮。
雞圈的大公雞才啼叫了第一聲,劉氏房間裡傳來了細微的動靜,柳小如做賊心虛地使勁兒嗅了嗅,始終覺得有股淡淡的酒味。
還好劉氏來到灶房就開始忙活,隻是詫異自家哥兒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今天要去薛大夫家學習診脈,有點緊張睡得不太好。”柳小如摸著鼻子,心裡不斷道歉,希望娘原諒他的無奈之舉,現在還不到說他空間的事情。
劉氏往鍋裡倒水的動作一頓,直起腰認真地對自家哥兒道“如哥兒,你一直都是娘的驕傲,你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成功的。”
柳小如故作感動地嗯了一聲,搶在劉氏之前挑著水桶去了河邊,村裡人吃水都是去河邊上遊打水,畢竟打井很貴,一點都劃不來。
而河邊也是村裡比較熱鬨的地方,打水洗衣服都得在那裡,可不就是嘮嗑的好地方嘛。
“欸,你們說,柳家是真的富起來了嗎?前幾日如哥兒直接包了趙四的牛車去城裡,那可不便宜啊。”
“可不是嘛,據說柳小如花了四十幾文呢。”
“吼!乖乖,柳家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李彩雲挑著水桶而來,聽見大夥兒的話,語氣酸道“那可不,我家小叔分家可是分了二十兩呢,可不是有錢了嘛。”
聽到這話,大夥兒不約而同地露出羨慕的表情,那可是二十兩,他們不吃不喝好幾年都攢不下來的銀錢。
杜李氏卻撇了撇嘴,說出了個不一樣的想法,“我看未必吧,前幾日柳小如他們背著兩背簍的東西去城裡,回來可是變成了上好的料子。”
“那背簍裡裝的啥啊?難不成是好東西?”
李彩雲垂眸沉思,恍然抓住了一個細節,“我記得,那東西好像是柳小如從山上背回來的吧,上次他把我家喻哥兒打了,不正是背著東西嘛。”
眾人一陣嘩然,心思各異。
有個跟李彩雲比較熟的夫郎,腆著臉問道“顧家的,你可知道,那是什麼?都是鄉裡鄉親的,沒必要為你弟媳遮掩吧。”
“就是啊,你們可是分家斷交的,好東西也給大家分享分享唄。”
“顧娘子,我們也想賺幾個銅板好過冬,你是村裡最最善良的娘子了,就告訴我們吧。”
李彩雲端著一臉的高冷,“你們自己問去,我可不認識那值錢的寶貝。”
有心思活絡的人已經去找了杜李氏,“杜娘子,柳小如當了你家這麼久的未來媳婦兒,有這樣的好東西,沒給你家說說?”
杜李氏呸了一口,“柳小如跟我家可沒關係,你不要壞了我兒童生相公的名聲。”
一道清脆的聲音自他們身後響起,“杜嬸子,咱們兩家可還是有關係的,莫不是忘記了,你家還欠我十兩銀子,一月之期可就快了。”
十兩銀子的債,就像掐著杜李氏嗓子的大手,讓她在柳小如麵前抬不起頭,“這不還有時間,你急啥。”
大家自動給柳小如讓開一條道,柳小如大大方方地走過去,想到昨日在城裡看到的情景,笑了一聲,“杜嬸子,你家杜童生真的有福氣,我昨兒看到的姑娘,可真真是大家小姐,你有福了。”
杜李氏不明所以,“什麼姑娘?”
“杜嬸子不知道嗎?回去問問杜佑嘉就知道了,頭上戴的珠釵首飾,哪一樣不超過十兩銀子,你家可是要進金鳳凰了。”柳小如表情誇張極了。
杜李氏瞧著柳小如眼睛裡的羨慕做不得加,馬上就挺起了腰板,得瑟起來,“那是,我兒可是童生!”
其他們也聽出了意思,顧不上跟柳小如說話,一個勁兒地恭喜杜李氏,杜李氏就像雞群裡的大鵝,高高地揚著腦袋,生怕彆人看不到臉上得意的表情似的。
“杜嬸子,十兩銀子彆忘了還,不然我一紙狀書,你家兒子功名不保,連金鳳凰兒媳都要飛了,到時候你可彆哭。”
杜李氏得意極了,提高尖銳的嗓音,“瞧你那窮酸樣,比不上我兒媳一根頭發絲,十兩銀子,小錢而已。”
“那就好。”柳小如挑著兩桶水,聽著耳邊大夥兒對杜李氏的恭喜喝彩,心裡嗤笑著回了家。
把水缸打滿,劉氏也不讓柳小如幫忙燒火,趕著他去堂屋習字,都要當大夫的人了,若是連字兒都不認識,誰敢讓他看病,連醫書都讀不懂吧。
柳小如心情頗好地回了房間,此時的顧滿倉已經坐在書桌前看書了。
“我吃完早飯就去師父家,家裡就拜托你跟我娘了。”柳小如耐心地叮囑,“科舉不僅是考學問,身體素質也是要的,你讀書累了可以自己鍛煉鍛煉。”
顧滿倉不嫌自家夫郎聒噪,一一點頭。
見對方這麼聽話,柳小如笑容更盛了,毛手摸了摸少年郎俊朗的臉龐,“真乖啊。”
弟弟就是乖巧,哥哥好愛!
三字經柳小如已經學了大半,他一邊練字一邊認字,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在家裡吃完早飯,柳小如提著幾斤粗麵混著細麵,就當叫夥食費,去了薛大夫家。
薛琪一瞧見柳小如就歡快地招手,傻笑的樣子,像極了微笑天使薩摩耶,“如哥兒,如哥兒。”
柳小如瞧著嘴角打招呼,“琪哥兒,孫阿叔跟師父呢?”
“阿爹去菜地了,爹爹在房裡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