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琪在灶房幫孫夫郎忙活,跟自家阿爹說話,“阿爹,如哥兒還自帶了口糧,籃子裡有粗麵,還有白麵呢!”
孫夫郎看了下柳小如帶來的小籃子,不免失笑,“如哥兒是個好的,不肯讓咱們家吃虧呢。”
“可是,如哥兒叫爹爹師父,就跟咱們是一家人啊,自帶口糧不是見外嘛?”薛琪有點想不通。
孫夫郎看著單純的哥兒,跟自家小哥兒解釋道“你也快到十五歲及笄了,以後多跟如哥兒學學,都是為人處事的道理。”
薛琪俏生生地點頭,他喜歡如哥兒,如哥兒特彆厲害,會趕打獵,會趕牛車,會做果丹皮,更會把脈治病。
“對了,阿爹,如哥兒教我做果丹皮了,還允許我去城裡賣。”薛琪眼睛裡滿是亮光,仿佛看到了自己賺錢的場景。
孫夫郎驚訝地看向薛琪,不可置信地問道“當真?如哥兒這般大方?”
“如哥兒自然是最最最最大方的人。”薛琪臉上的笑意不減,暢想著賺錢之後該怎麼花,“等我賺錢了,給如哥兒分兩成他該得的,剩餘的給爹爹重新做個藥箱,給阿爹買根銀簪,還要買幾隻小雞仔,下蛋給爹爹阿爹補身體。”
聽著自家小哥兒一一細數,孫夫郎心裡十分寬慰,他這輩子就得了一個小哥兒,不求嫁入城裡,隻求此生安穩順遂,跟柳小如一樣招個哥婿也可以。
“想這麼多,要是沒賣出去怎麼辦?”孫夫郎開玩笑道。
薛琪瞧著嘴角,得意道“肯定能賣出去,果丹皮那麼好吃,沒有人不會喜歡的。”
孫夫郎也吃過柳小如送來的果丹皮,味道確實不錯,“那你可得認真準備準備,山楂、清油、糖都是不能少的。”
“可是咱們家,沒有山楂。”薛琪失落地低著腦袋,事業還未開始,就直接夭折了。
瞧著小哥兒垂頭耷腦的樣子,孫夫郎忍不住笑出聲來,“咱們家沒有,彆人家有啊,我記得村裡陳娘子家、顧老大家、田寡婦家,好多院裡都有,你到時候去問問,花點錢買一點試試。”
他隻有這麼一個小哥兒,自然支持他所有的想法,村裡人有經常去鎮上城裡賣瓜果蔬菜,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隻消一日,柳小如拜薛大夫為師學醫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西河村,河邊是最熱鬨的地方。
“欸,聽說了嘛,柳小如拜薛大夫為師了,學著看病抓藥,好生厲害。”
“早聽說了,陳娘子親眼見的,還能有假,隻是可惜了,薛大夫怎麼沒瞧上我家牛蛋呢?”
“就是啊,他一個小哥兒,哪有男娃娃聰明,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啊。”
“如哥兒還有什麼名聲,早在杜家悔婚時就落了個乾淨,隻有顧家病秧子才不嫌棄。”
“就如哥兒那樣,找他看病,我害怕吃藥吃死了呢。”
柳小如來打水,又聽了一耳朵自己的閒話。
直到那個怕吃藥吃死的嬸子出聲,柳小如才忍無可忍,“馬嬸子,你放心,我肯定學好了再出師,不然要是把你救命的藥,開成老鼠藥,那可不就完蛋了。”
馬嬸子聞言渾身一抖,害怕以後找柳小如看病真的吃了老鼠藥,忙告饒道“如哥兒,嬸子瞎說的,你彆跟我一般見識,你師從薛大夫,嬸子們自然是相信的醫術的。”
其餘人紛紛縮著脖子,不敢言語,十分害怕得罪了柳小如,真的吃了老鼠藥。
“嬸子們放心,如哥兒心裡有數的,以後可彆忘了找我看病哦。”柳小如陰陽怪氣了一句,笑著打了兩桶水走了。
其餘人紛紛鬆了一口,“這如哥兒,說得也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