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首輔的招贅夫郎!
柳小如他們來得晚,一直徘徊在外圍,錢悅跟錢昭自小富貴,出入的場所都是高大上的,看著眼前擠來擠去、鬨哄哄的人群,腦袋都是空白的。
陳招兒喜歡看熱鬨,晃蕩著柳小如的胳膊,“柳阿叔,我們去裡邊吧,能看得更清楚些。”
劉香雲更是想到前排去親眼見證壞人的處決現場,有些躍躍欲試。
柳小如偏頭瞥了眼猶猶豫豫的錢家姐弟倆,正準備說話,就聽見傳來一陣騷動。
“李大人來了,李大人來了!”
李槐的到來,就像是蓋滅起火油鍋的鍋蓋子,人群瞬間噤聲下來。
新來的知縣大人,最近為清水縣做了不少實事,光是整理往年的陳年舊案,就給不少蒙冤的百姓翻了案。
縣衙加班加點地忙活,衙役都磨壞了兩雙靴子,這才讓部分冤案真相大白,即使有些案子年歲久遠許多線索消失,官衙也設置了相關獎勵政策,呼籲大夥線索。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槐這三把火啊,燒得那叫一個熱烈,這個青天大老爺的威信,算是立得穩穩的,他就是百姓眼中好官的象征。
李槐剛點卯到任,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茶水,就聽官衙門口傳來敲登聞鼓的聲音,隨後便是皂班的人來稟告,說是有商戶來報案,且自己已經把涉事人員給帶來了,並遞上狀紙。
李槐來不及多想,快速掃了眼狀紙,越看心裡越震驚,直到最後臉色鐵青,他帶著火氣理了理衣裳,沉聲道“快把人帶到公廉堂,案件需要公開審理。”
皂班的轉身欲走,就被李槐給叫住了,“慢著,我跟你一起去。”
皂班的有點驚訝,耐心等到李槐走到他前邊,這才快步跟上,心裡在嘀咕著,莫不是真的有大案子,他從未見李大人這般震怒過。
李槐來到縣衙門口,見到裡外圍滿了人,皂班的衙役麵色冷峻,厲聲道“李大人到!官衙門口,靜止喧嘩,爾等肅靜!”
古來民怕官,皂班衙役的話讓在場的人瞬間安靜下來,你擠我我擠你,像一群麵對老鷹時相互推諉的小雞仔。
看熱鬨的百姓安靜下來,李槐沉著目光看向敲登聞鼓的年輕男子,“是你敲的登聞鼓?”
年輕男子正是李管事的兒子,李升恭敬地行禮,“是小人敲的登聞鼓,小人在為我家老爺喊冤。”
大家都知道,在官衙門口敲登聞鼓向知縣告狀,為了防止有人開玩笑隨意狀告他人,本朝規定,凡是敲登聞鼓的人,必須仗三十,才能率先審理其案件。
李管事跟錢老爺年歲已高,挨三十板子說不定就直接走了,所以這個懲罰自然就落到了李管事兒子的身上。
當然不是白挨得,雖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是能在錢老爺麵前立功,欠下一份人情,對李升往後在錢府的升職加薪,好處多多。
錢老爺帶著李管事適時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板著一張白胖的人,語氣嚴肅道“李大人,小人狀告秀才徐承光,聯合其家人共同誆騙小人養女,其目的就是騙婚,為了謀財害命,通過小人暗中調查,他已經成功騙婚數起。”
說著說著,錢老爺聲音忍不住哽咽起來,是為徐承光誆騙的女孩子而難過,更為她們的父母悲痛,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還請李大人為小人做主,嚴懲徐承光一家。”
之所以錢老爺說是養女,是為了保障自家閨女的名聲,養女而已,到時候若是有人問起來,他可以說養女名聲壞了,已經被他送到了鄉下莊子裡。
神不知鬼不覺地糊弄過去,隻要府中口風緊,養女這件事永遠不會有外人知曉。
李槐早就通過狀紙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直到現在也是氣憤難當,他立馬上前攙扶起錢老爺,保證道“錢老爺放心,若是你狀告的事情屬實,本官自會嚴懲惡人。”
隨後李槐便吩咐衙役們,把五花大綁的涉案人員帶上大堂,自己也是帶著錢老爺上了公廉堂。
縣衙有三大堂,其中第一大堂便是公廉堂,是用來公開審理案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