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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倩影何方 第十節(1 / 1)

武林風雨錄!

“楊賢侄,楊賢侄……楊少寨主……”葉知秋哪裡見過如此陣仗,登時一陣慌亂,眼見這成百上千人若是一擁而上,憑著自己和丁沉舟這十幾人,如何抵擋著住?趕忙一臉哀求道“我與你父親素來交厚,對隱雲寨也是多有牽掛,而今也不過是來試試這山上的應變之能,事先不曾說明,反成誤會……誤會而已呀,快讓他們住手吶……”已是帶了哭腔,宇文遠在一旁看著,臉上雖已極度鄙夷此人為人,心中也不免有些讚歎,此人臉皮之厚,無恥之極,隻怕當今武林無人能出其右。

“江南武林怎地有你這種敗類!”楊霖極為不屑瞥了一眼葉知秋,也不去理他,轉身向著人群一揮手,登時呼聲漸止,楊霖這才大聲道“這幾人擅闖隱雲主寨,原不是敗在我手下,乃是敗在我隱雲寨宇文副寨主手中,因此如何處置,便由宇文副寨主決斷!”宇文遠見楊霖將此事交付與他,趕忙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我初來乍到,怎敢發號施令,還是請少寨主親自決斷才是!”再看隱雲寨眾人,眼中都是一片驚異之色,其中不乏夜來湖上攔截他之人,甚是不明白這青年看著比楊霖還小幾歲,怎地一轉眼成了隱雲寨副寨主?

“兄弟,你儘管號令!”楊霖見宇文遠頗有些惶恐,自然也明白他心中意思,微微一笑,看著丁葉眾人道“這些狗賊,是殺是剮,還是將他們投在湖中喂魚,都由你說了算,你身為副寨主,不用客氣!”宇文遠見他說的如此篤定,心中不禁有些猶疑,丁葉兩人方才雖有殺意,卻也敗在他手中,葉知秋此刻雖是厚顏無恥,乞憐求活,那丁沉舟卻甚是硬氣,雖有求活之意,但始終不肯說一句哀求之話,身後那十三人也是全神戒備,若真是動起手來,丁葉二人雖是不敵,隱雲寨必然不免有所傷損,心中盤旋良久,不住踅摸若是自己師父在此,或是獨孤勝在此,當如何定奪?

“放他們走罷!”宇文遠沉思半晌,猛的想起當日獨孤勝所言那“罪不至死”四字來,主意已定,;朗聲道“楊少寨主,今日他既然說是為了試試隱雲寨應變之能,就暫且饒過他這一次,隻要放下兵器,便任由他們走路,此後永不許踏入太湖半步,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隱雲寨過幾日自當也要上建康府試試群山會應變之能,就讓他們回去好生候著罷!”

楊霖見他如此發落,臉上也是讚許有加,他心中何嘗不明白,今日若將這些人儘數誅滅,隱雲寨同群山會便立成仇敵,勢同水火,自己雖不知這群山會到底是何來頭,但那兩淮十三寨若是聚眾前來,隻怕也不易應付。如今宇文遠這番發落,也算是再饒過他們一次,留下他們兵刃,在江湖中已然算是極大的羞辱,又說過幾日當去建康府試試群山會應變之能,自然是說隱雲寨有仇必報,今日之事絕不善罷甘休。既折辱了群山會臉麵,也饒過這十幾人性命,又顯著隱雲寨自有一番不肯倚多為勝,寬宏大度,不懼強敵的氣魄。轉頭看著丁葉兩人道“宇文副寨主之話,你二人聽見了?”

“聽見了聽見了……”葉知秋聽宇文遠說饒過不殺,哪裡還等人吩咐,早將自己身上所藏暗器儘數抖落在地上,一臉急切對丁沉舟低聲道“丁老大,忍一忍罷,且不說今日有高手在場,現下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走罷,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到時候……到時候……”他原本想說到時候再請會中高手前來,見丁沉舟臉色一變,猛地醒悟這話若是說出來,豈不是有些看不起這鐵臂銅拳?趕忙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丁沉舟見今日事已至此,心中也是一聲長歎,自己在河北何等名聲!今日卻被宇文遠一個年輕後生兩次饒過,再看隱雲寨眾人此時已然漫山遍野,摩拳擦掌,山下仍是不住有人前來,回頭對那十三人道“扔了兵刃罷……”那十三人見自己統領吩咐,猶疑片刻,都是將手中兵刃紛紛拋下,丁沉舟這才轉頭道“宇文副寨主年紀輕輕,功夫便如此了得,丁某佩服,今日多謝宇文副寨主不殺之恩,丁某當在建康府恭候大駕!我們走!”葉知秋也忙道“多謝楊賢侄,多謝宇文副寨主,多謝,多謝!”

楊霖見丁沉舟從始至終隻是對宇文遠相謝,絕口不提自己,自是因為若無宇文遠,今日他心中籌劃之事必然成功,也不去計較,見他眾人轉身下山,這才遠遠喊了一聲道“傳令山下讓路,放他幾人回去,大家替我恭送恭送罷!”頓時山上山下眾人一陣哄鬨,那“恭送”之言也多是“快快滾罷”之中夾纏著無數譏諷奚落之語。

“看來楊七叔昨夜又喝多了,到了此時還不見來!”楊霖見丁葉眾人狼狽下山而去,這才環視一圈眾人,冷冷一笑道“朱二哥,傳命山下備酒設宴,再命人去請汪秀才,今日我隱雲寨要設題詩大會,慶賀宇文兄弟稱為我隱雲寨副寨主!”他此話一出,頓時山下山上歡聲雷動,那朱二哥原本是帶那兩名莊丁下山療傷去了,也是聽見警訊方才趕回,見楊霖吩咐,趕忙點了十多人下山準備,宇文遠卻悄悄往楊霖身邊靠了靠,神色窘迫道“少寨主……我對這詩詞歌賦一竅不通,隻不過是識字而已……這題詩……”楊霖哈哈一笑道“宇文兄弟莫慌,你看著山上有幾人懂得詩詞歌賦?都是些水中撈摸生涯的粗俗漢子,玩不來那些雅致東西,就是哥哥我,也跟你一樣,粗識幾個字罷了,因此這題詩大會你不必擔心,都是些吃酒吃肉的勾當,放心便是!”

宇文遠見楊霖說不過是些酒肉勾當,再看看周圍這些太湖漢子,果然沒有幾人像是懂得詩詞歌賦的樣子,略略有些安心。楊霖卻又在他耳邊道“不過還有一事,我預先知會宇文兄弟一聲,你今日任這隱雲寨副寨主,隻怕眾兄弟們多有不服,不過也不是甚麼難事,咱們都是武林中人,都是已本事見真章,你到時隻要亮出幾手功夫來,他們自然心服,咱們這就下山去罷。”宇文遠不妨還有這一事,不過這功夫之事,比那詩詞歌賦倒是簡單的多,對他來說,不是甚麼難事。當下楊霖先行,宇文遠隨後,一眾山寨頭目跟著,便也朝著山下而去。

“稟報寨主”兩人剛走至山腰,一個漢子忽然飛奔過來,單膝跪地道“方才兄弟們在山坳間拿的幾個躲藏在哪裡的男女生人,說是來山上賞看景致的,兄弟們見山寨號箭示警,不敢擅自放他們去,還請寨主發落!”

“甚麼生人?”楊霖臉上倒是一愣,回頭看看宇文遠道“難不成還有人趁機上山?咱們兄弟去看看!”宇文遠也是一臉詫異,難不成說這丁葉二人還留有後手不成?兩人跟著那漢子到了山腰拐角之處,就見幾個秀才跟幾個女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周圍都是太湖水寨之人,挺槍執刀團團圍住,宇文遠一見,趕忙笑道“少寨主,這幾人的確是來山上賞看景致的,不是丁葉一路之人!”跟著便將昨日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這才道“若不是這李大哥和張大哥出言之路,兄弟我還不知如何才能來這山上,放了他們去罷”。

“難怪葉老頭今日這般絕早就來山上,原來昨日就商量定了,就是要趁我不備,讓隱雲寨成群龍無首之勢,他們便好從中下手。”楊霖聽宇文遠說起昨日丁葉兩人便已密謀,臉上恨恨道“兄弟也太過好心,讓這老家夥走的太輕巧,下次若在遇到,若不將他破腹剜心,難消我心頭之恨!”那幾個秀才見楊霖臉色一變,又隱隱聽見破腹剜心四字,隻當這大王要拿自己心肝來做醒酒湯,其中一人當場臉色一白,就地便暈了過去,宇文遠連忙上前,扶起那人,掌力直透後背,一笑道“張大哥,李大哥,昨夜多謝指路,今日山寨聚會,驚擾幾位遊賞之意,還望勿怪!”楊霖也是一笑對著周圍那些看管的漢子道“這些都是尋常遊人,放了他們去,再去拿一百兩銀子,一桌酒席相送,當做宇文副寨主為他們壓驚!”說罷便招呼宇文遠一同下山,眾人跟著便一哄而散,那幾個秀才此時才驚魂初定,隻是都心中甚是驚訝,張李二人更是麵麵相覷,這山寨上副寨主,與自己從未謀麵,怎地知道自己姓張姓李?

“楊七叔到底是酒醒了!”楊霖帶著宇文遠到得山下碼頭,就見湖麵上七艘小船前導,後麵三艘大船相隨,上麵漢子都是剽悍利落,刀槍鮮明,自湖中飛馳而來,楊霖便站在那頭上對宇文遠低聲笑道“考校你功夫的人來了,不過我這楊七叔,練的可不是隱雲寨功夫。”宇文遠剛一愣神,就聽那後麵中間一艘大船上一個蒼老聲音喊道“何人擅闖隱雲寨?活的不耐煩了麼?”跟著便是一個須髯若戟的老者,一身寬袍大袖,自中間大船船頭一躍而起,手中提著一隻鐵錨,穩穩落在兩人麵前,見楊霖身邊還有一人,倒是一愣,指著宇文遠道“這是何人?”

“七叔,你這夜夜宿醉不堪,敵人殺到縹緲峰上你都不知!”楊霖見這人上了碼頭,口中頗是有些埋怨之意,這才對宇文遠擠了擠眼睛道“這是咱們隱雲寨三山島島主,我父親骨肉兄弟,與方才那丁沉舟名字有幾分相似,楊定舟楊七叔,手上一隻鐵錨,甚是厲害。”又對那楊定舟道“這位是咱們隱雲寨新晉副寨主,宇文遠宇文兄弟,以後可要請七叔多多照顧了!”宇文遠也是趕忙上來見禮道“晚輩宇文遠,見過楊七叔!”

“副寨主!?”楊定舟左左右右看了宇文遠一陣道“你這般年輕,便讓我這侄兒請你做了副寨主,想必有些本事,不知你是水上功夫了得,還是這陸上功夫了得?”宇文遠見他眼中儘是猜疑之色,方才又得楊霖示意,知道這楊定舟必然是要試試自己功夫,當下一笑道“晚輩水上功夫不值前輩一哂,倒是學了些…。。拳掌刀劍功夫,也都未學到家,往後還請七叔多多指教!”他本想說自己學了些粗淺功夫,轉念一想,這望海潮掌法乃是自己師祖所傳,其中精微深奧之處,連自己師父癩和尚都不曾全然貫通,至於這解牛刀法,獨孤勝當日在川中道路上也曾跟他說起過這刀法“發勁於內,借鋒於刀,潛藏玄機,生死瞬息”,若是全然領會這刀法中要義,跟這望海潮掌法也不過略遜一籌,無論如何也說不到粗淺二字上去,因此隻說自己沒學到家罷了。

“不用往後!”楊定舟見他方才神色微微遲疑片刻,隻當他心裡有些畏懼之意,一揮鐵錨道“便就今日今時,就在這裡,老夫便來看看你這武功當不當得這個副寨主,若是不成,今日這題詩大會也就不用開了!”宇文遠見楊定舟此刻便要動手,倒是有些躊躇,轉臉去看楊霖之時,見他一臉笑意道“宇文兄弟,七叔也隻是想考校考校你手上功夫,既為副寨主,你當得有些本事才能服眾不是麼?不過動手之時,點到為止就成。”楊霖如何不明白楊定舟武功家數,至高也不過與丁沉舟相若,但現下自己若是勸開兩人,宇文遠這副寨主彆說楊定舟不服,就是這些寨中嘍囉見了宇文遠這般年輕,也難心服。

“喲嗬,還點到為止!”楊定舟見楊霖反倒跟宇文遠說點到為止,竟然是讓他有所容讓之意,心中倒是有些不忿,手中鐵錨一擺道“來來來,你接的我三錨,便讓你做這副寨主!”

宇文遠此時心中甚是作難,比試他自然不懼,隻是這人身為長輩,又是這太湖水寨中一島之主,若是輸在自己手下,臉麵上如何過得去?不由四處瞧看,心底要尋個甚麼法子,讓此人知難而退便成。

“你兀自看甚麼?”楊定舟見他眼光不定,四下亂看,不由詫異道“難不成你見我鐵錨沉重,要尋兵器麼?”說罷也是四下一瞧,見一個漢子身背一柄鐵獎,當下對那漢子道“宋島主,將你鐵槳給這位小哥一用,一會若是打壞了,我賠你一柄便是!”那漢子忙不迭將鐵槳送上道“哪裡敢要七叔賠,再說我這鐵槳乃是熟鐵百般鍛打而成,不像生鐵那般硬脆,哪裡就能壞了!”

宇文遠拿槳在手,隻覺這槳確實有些份量,在手上掂了掂,聽著那宋島主之話,心中忽然一動道“這槳好是好,隻是稍嫌軟了些”,說著力貫雙臂,雙手用力一扳,一根鐵槳竟然咯吱作響,硬生生彎了過來,登時看的眾人舌撟不下,楊定舟也看的有些發呆,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服,隻道這般扳彎鐵槳,也不過膂力甚大罷了,正要說話,宇文遠卻看著那彎槳道“要是如此,宋島主隻怕往後不好使用了,兄弟再給你弄回來便是!”說著卻是單手持槳,運起望海潮掌法中第四勢中秋水勁來,手臂一顫一抖,內力有若水流破堤一般湧出,就聽那鐵槳嗡的一聲鳴響,聲音極大,有似一根巨木撞上一口千斤巨鐘一般,眾人趕忙捂耳不迭,站的稍近之人,連手上刀劍都跟著一陣微顫,鐵槳槳身更是如同一根軟繩一般抖動不已,不過片刻,宇文遠手腕一振,嗡鳴之聲頓止,再看那鐵槳,又如方才那般直直的一根,宇文遠這才將鐵槳又交回那宋島主手中道“宋大哥,你這鐵槳有些不趁手,兄弟我還是彆尋他物罷。”那宋島主此時已是目瞪口呆,接過自己鐵槳,看著槳尾處被宇文遠捏出的五個手印,那裡還說的出話來。

“七叔”宇文遠這才對著滿麵震驚的楊定舟道“你手中兵器沉重,晚輩今日不曾帶的趁手兵器來,改日待我有了能跟七叔手中鐵錨相對的兵刃,再來跟七叔請教可好?”

“好……好……”楊定舟此時隻是茫然應對,心中早已駭然不已,若這掰彎鐵槳不過是膂力厲害,方才這一振一抖所發之聲,明顯是極為高深內家功力,自己這鐵錨在人家手中,隻怕還不如這鐵槳。幸虧方才自己還未貿然動手,還說讓人家接自己三錨,照此看來,自己未必能接下彆人一掌,見宇文遠說改日再比,心中猛醒道“改日…。改日…。。宇文副寨主果然少年英俠,隱雲寨有你,真是如虎添翼!”周圍眾人趕忙也是連聲附和。

楊霖見宇文遠不用過招,便讓楊定舟與各寨寨主儘皆心服,自己對宇文遠功夫也是驚訝不已,見楊定舟改口說宇文副寨主,自是已然應允,心中一喜,過來笑道“既然七叔都準了,想必他人再無異議,咱們這就開宴,慶賀宇文兄弟任我隱雲寨副寨主之位!”周圍愣怔半晌的眾多好漢此時才是猛的一陣歡呼,倒讓宇文遠吃了一驚。

“汪秀才到了!”眾人正在一片歡騰,就聽朱二哥大聲喊道,陪著一個秀才模樣的人前來,楊霖一見笑道“好,汪秀才已至,即刻傳命開宴,宇文副寨主,七叔,咱們這就去罷。”過來拉起宇文遠和楊定舟,便往山下一個寨中而去,那汪秀才本是這島上之人,家口宅院都在島上,自然與隱雲寨來往頗多,寨中好漢又多有不識字的,但有書信來往之事,自然免不了讓他動手,因此漸漸也成這隱雲寨尊客,眾人到得席上,分主次坐定,立時便有人端了菜肴上來,儘是這太湖所產之物,那太湖所產白魚白蝦銀魚本來就極有名聲,並稱太湖三白,宇文遠在臨安也多有嘗過,隻是這三白離了太湖水便活的不久,就便是漁船載著太湖水送到,也難免有些不新鮮,此時就在太湖之中,都是湖中漁船上拿來的鮮活之物,味道自然比臨安之時要鮮美許多。

酒至半酣,楊霖站起身來,揮手示意眾人暫止喧鬨,看著那秀才道“汪秀才,我這副寨主姓宇文,單名一個遠字,年輕有為,你可不要寫的老了!”跟著就有人抬上一方書案來,筆墨齊備,那汪秀才半醉起身笑道“楊少寨主放心,必定要顯出副寨主英氣出來!”說罷走到那書案前,拿起哪管狼毫,略一思量,就兩幅紙上筆走龍蛇,頃刻而成,兩個漢子趕忙將那紙高高舉起,就見上麵兩句詩道“帆遠本從雲中至,霧隱縹緲第二峰”眾人頓時都是一片聲齊聲朗誦,宇文遠卻不知何意,不免悄悄問那楊定舟,楊定舟此時已知宇文遠功夫了得,心中欽佩,爽朗一笑道“這兩句詩,宇文副寨主可要背的熟了,這乃是你副寨主身份詩,往後在太湖水麵上,聽見你這兩句詩,便是你副寨主親臨,自今日起,這兩句詩便曉諭太湖各寨,除了我這寨主侄子,跟老夫我以外,任何人擅吟這兩句詩,都有割舌之罪。”宇文遠這才心中大悟,為何今日這宴會叫做題詩大會,原來從此刻起,他方才真正算是這隱雲寨副寨主。

當日一場歡宴自日中吃到夜半,人人都是大醉,宇文遠更是人人來敬,雖是憑著內功精深來者不拒,到最後也是頹然醉倒,不省人事,直直睡了一日一夜方醒,隻是睡夢之中,無處不是思玉身影,等到酒醒,看著丁沉舟留下那把刀來,心中不禁有些猶疑,此刀既說送往臨安故知,也不知送於誰人?庖丁樓掌櫃久在韓世忠麾下,想必多少知道一些,就算不知,以他在臨安人情世故,多少也能打問出些端倪,再想起夢中儘是思玉影子,便同楊霖將自己心思說了,隻是隱去韓世忠和思玉名字。楊霖知他原是為了尋人,當下也不阻攔,隻說不用陸路回去,就湖中發一條大船,從水路順流揚帆而下,直趨臨安,倒比陸路還快些,等到安排好船隻,不免又是一場踐行宴會,宇文遠此刻身為隱雲寨副寨主,知道他要遠出,附近各島各寨自然前來送行,免不得又是大醉幾日。

直直過了三日,宇文遠才得自送行酒宴脫身,乘船南下,越想越覺得丁沉舟那日之話有些異樣,一路焦急之處,恨不得自己往帆上吹一口氣,這一日到了臨安碼頭,宇文遠棄船登岸,吩咐船上人手自行折返,自己卻趕忙往庖丁樓而來,掌櫃的見他匆匆而回,一臉倦容,連忙接他道後麵餘南山房中坐下,又沏了一壺茶來,剛要出門,宇文遠卻叫住他道“掌櫃的,我這幾日在旁人手中得了一把短刀,甚是有些奇怪,乃是有人說送於這臨安城故人之物,你見多識廣,且來看看是誰家之物?”說著拿出那把短刀,放在桌上。

“啊!此刀你從何而來?”那掌櫃的不看則已,一看之下,臉上大驚失色,兩隻手不住顫抖,眼中淚水奪眶而出,宇文遠見他神情大異,趕忙將丁沉舟之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掌櫃的越聽臉上越是驚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捧著那短刀痛哭失聲,宇文遠趕忙將他扶起,坐在椅上,心中也是大亂,一陣不祥之感潮湧而來,顫聲問道“掌櫃的,你先莫哭,這刀……這刀……難不成是韓大帥的麼……”那管家這才稍稍止住哭聲,看著那短刀,一臉絕望之色,嘴唇發紫,臉色毫無血色,聲音顫抖道“這……這是……。這是思玉小姐的佩刀啊……小姐,小姐啊,你究竟在哪裡?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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