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風雨錄!
“跟他說那麼多作甚?”那手持短劍之人見薛廣平已是搖搖欲墜,望著思玉一笑道“放著這麼一個水靈俊俏的妞兒,不想著自己先快活快活再說,卻要不遠千裡送去給那皇帝?世間怎有這般愚蠢之人?”薛廣平此時已然明白這兩人為何對自己突下殺手,臉上淒涼一笑道“原來你們卻是為了她……”猛然一聲怒吼,拚儘全身力氣一拳轟向思玉,儘是要將思玉斃於當場,那兩人見他出手,也是臉上一驚,他二人本就害怕薛廣平臨死相拚,早已躲的遠遠的,此時薛廣平追他兩人自是再難追上,心中也是極為憤恨這兩人為一女子,竟然暗算自己,十分不願他二人圖謀得逞,因此便要將思玉一拳斃命,讓他兩人這番計算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隻是他力竭之際,拳風不及到思玉跟前,已然是綿軟無力,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左拳猶自前伸,雙目圓睜,儘是憤恨不甘之意,那兩人見他倒地,心中都是一喜,飛奔過來,噗噗兩聲,已是將短劍同另一柄峨眉刺插在他背上要害之處,再看薛廣平身下鮮血泊泊而出,動也不動,這才一齊看著思玉相視一笑!
思玉此時當真是心中大駭,方才薛廣平要將她擄去金國,心中倒還把持的住,畢竟千裡路途,路上總有鬆懈之時,未必便沒有半點脫身之機,最為擔憂的乃是宇文遠同曆亭寒生死!可此時曆亭寒身死,這兩人意圖再明白不過,自己又被薛廣平點中要穴,難以行動,眼見宇文遠仍是沒有半點破關征兆,若是被他耳中聽見自己受辱之事,隻怕必定心神大亂,內息走岔,走火入魔而死!想到此處,已是有些不寒而栗,眼見這兩人愈來愈近,卻是半點計策也無!
“嘖嘖嘖,好水靈的一個妞兒!險些香消玉殞”那使峨眉刺之人伸手在思玉臉上摸了一把,放在鼻尖聞了聞道“好香!好香!果然跟那些煙花女子十分不同!”那使短劍之人卻是伸手在思玉下巴輕輕一托道“冰肌玉膚,好他娘的水嫩,這小子當真他娘的豔福不淺啊,不過今兒可要便宜咱們兄弟倆咯!”話音一落,伸手猛的在思玉領口一扯,登時嗤的一聲響,一片衣衫已是撕在手中,思玉此時心中雖是又羞又怒,奈何全身受製,動彈不得,已然萬念俱灰,情知今日再難幸免,仍是強忍一聲不發,雙眼緊閉,淚水滲出,自麵頰滑下,那使短劍之人伸手沾了一滴淚水,放在嘴中吸允半晌,淫邪一笑道“甜,真他娘的甜!”此時思玉半邊香肩已露,微顯,隻因氣急無奈,起伏甚快,看的這兩人都是血脈僨張,欲火中燒,哪裡還顧得上身旁還有兩人,那使峨眉刺之人早已按捺不住,口中一頓美人兒、乖乖的亂叫,向著思玉腮邊一口便親了下去!
“你們兩個畜生給我滾出去!!!!”兩人正待動手,猛聽耳邊一聲悶雷炸響,震的耳根都是隱隱發痛,梁柱間灰塵簌簌而落,兩人都是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到薛廣平屍身之前,將那兵器拿在手中,舉目四望,並無他人。猛見思玉也是一臉震驚之意看著一邊,轉頭望時,都是連退兩步,神色驚悚,原本看似療傷的宇文遠同曆亭寒兩人都已睜開雙目,隻是曆亭寒神色委頓,看著他兩人隻是輕蔑一笑,好似脫力一般,軟軟向後便倒,宇文遠卻是雙眼赤紅,眼角都已是有些開裂見血,麵目猙獰,似要活吞一般看著他兩人,方才聲若悶雷的一喊,自然是他所發!
宇文遠這十二個時辰曆亭寒所製,強授內勁,心中雖是不願,卻也是無可奈何,就是想要運功相抗都分毫不可。隻覺曆亭寒內勁如同江河奔海一般,滔滔不絕,洶湧而來,漸漸便覺膻中氣海充盈激蕩,如有滿溢之兆,胸口鼓脹欲裂,更有一樣,曆亭寒畢生所修,乃是一路極為剛猛霸道的純陽罡力,同宇文遠得自一僧和尚那剛柔相濟,綿薄柔和內力大為不同,不多時便覺身上寸寸肌膚如同火燒火燎一般,好似一條條火蛇在胸中翻來滾去,隻想求曆亭寒趕緊住手,豈料曆亭寒隻是綿綿不斷將內勁催入,胸中那一條條火蛇也是無處可去一般,生生被曆亭寒剛猛內力逼到經脈之中,整整十二個時辰,宇文遠都似孫行者進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五臟六腑都要被儘數燒熟一樣。
薛廣平幾人乍入此處,宇文遠雖是目不能視,耳中卻是聽的極為清楚,心中也是一震,隻盼曆亭寒趕緊收功,讓自己將這幾人打發才是,誰知曆亭寒好似也聽到這幾人聲氣一般,瞬時內力蓬勃而至,絲毫不像一個催出內力已有十二個時辰之人,及到外麵兵刃相交,聽那聲音,思玉乃是進守門口,宇文遠心中更是焦急萬分,思玉雙戟上威力他自然知道,可這般堅守不退,那威力不過能使出成來,必定無法久戰,再聽雙戟落地,已知思玉落敗,心中頓時巨震,連內息都為之一湧,曆亭寒也已覺察到宇文遠內勁動蕩,他心中也是甚急,內勁猛摧,全力施為,頓時將全身殘餘內勁有如驚濤駭浪一般傳入宇文遠體內,儘力壓製他那內息波動之狀。等到薛廣平被人暗算而死,思玉彆人欺辱,曆亭寒內息已弱,宇文遠隻覺全身內勁鼓蕩,原本被曆亭寒封死的各處穴道已是不解自開,隻是雙手雙腳仍是動彈不得,心中不免大駭,再聽見思玉身上衣衫破裂之聲,驚怒交攻之下,硬生生睜開雙眼,一股真氣自喉頭湧出,雖是將這兩人震退,可自己仍是難以動彈!
那兩人被宇文遠這一聲一驚,先是畏懼萬分,各自拾了兵刃,滿臉懼意看了宇文遠半晌,見他猶自端坐不動,那使短劍之人抖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見宇文遠仍是怒目而是,身形卻是一動不動,臉上忽然一喜,哈哈一笑道“這……這小子身受重傷,此時不能行動!倒嚇了咱們哥倆一跳!”那使峨眉刺之人也是回過神來,臉上畏懼之意儘去,看著宇文遠猥瑣一笑道“那咱們何不給這哥兒做場好戲,讓他看著他這心上人兒,如何同彆人翻雲覆雨,!豈不是妙!”
“不可!”那使短劍之人瞧了瞧宇文遠道“凡事決然不能留下禍患,若是等咱們翻雲覆雨完事,這小子突能行動,你自料能擋得住他?還是給他個乾脆的好!”那使峨眉刺之人道“哥哥你傻了麼?你去挑斷他手筋腳筋,讓他成了廢人,就算他內傷已愈,又能如何?倒是他身後那老貨,你須得殺了,此人也不知是何來路,萬一功力稍複,咱們可吃不消!”
“還是兄弟見的是!”那使短劍之人聞言也是臉上陰險一笑,看著宇文遠道“那就勞煩哥兒今日看場好戲咯,這般香豔大戲,想必哥兒也不常見!今日便算是便宜你一次,讓你死也死的風流些!”說著便小心翼翼走到宇文遠身前,短劍一挺,便朝著宇文遠肩頭刺去,宇文遠現下心中也是焦急萬分,明明全身穴道儘開,隻是個不能動彈,胸中更是煩悶淤塞之至,全身內息都是滯而不通,自己也是個不明其意,再看他兩人這般下流想法,早已惱恨非常,有心一躍而起將這兩人一掌拍成肉醬,可數度催動內勁,哪裡能動彈分毫!如今見彆人短劍刺來,思玉眼中儘是驚懼絕望之色,猛地頭一偏,對著那劍刃猛吹一口氣!
“這是甚麼功夫?!!!”那使短劍之人本擬一劍刺穿宇文遠肩胛,再將另一邊肩胛也戳穿了,續後再將雙膝打碎,宇文遠便是廢人一個,哪知劍刃剛到宇文遠身側,就見他轉頭對著劍刃一吹,這一吹乃是宇文遠胸中真氣所聚,雖是無形無質,勁力卻是非同小可,登時這劍鋒便失了準頭,刺了個空,心中不由大驚,一聲驚呼!再要撤劍二度刺出,徑直取宇文遠性命,隻覺眼前一花,宇文遠已是站起身來,雙目怒火升騰,麵目猙獰又似廟宇中神魔一般。
原來宇文遠驟受曆亭寒數十年精純內力,行儘完結之時,忽逢大變,心神已亂,曆亭寒也是一味催出內勁,力竭撤掌。這最後一絲勁力不免失了引導,不得行經通脈,一口真氣鬱結於胸,將全身真氣阻滯經脈之中,好似隆冬時節大河為冰所封,雖有奔騰之形,卻無洶湧之勢,方才那一聲大喊,已然稍有舒緩,等到這一劍刺到,宇文遠情急之時儘聚胸中鬱結於這一口氣中,鼓勁一吹,體內停滯真氣便好似千年堅冰一朝融化,萬千火藥,陡遇一點火星一般,全身內力頓時流而複暢,順而複通,四肢百骸之中無不勁力湧出,自然而然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