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寧在一邊補刀:“是,腿都斷了都小傷。”
雷念兒:……
不知為何,兩個小丫頭黏黏膩膩的樣子,讓雷寧這個做阿耶的覺得自己很礙眼。
錯覺,一定是錯覺。
戰勝後,情勢倒轉。
原本想俘虜她的,一麵之緣的突寧將領,變成的被俘獲的階下囚。
被綁著跪在前方的人,是攻打德州的主帥,也是下令屠城的罪魁禍首。
但貝婧初暫時沒空去管他們,現在要緊的是找到阿魚。
正當她轉身欲走的時候,腦子裡的提示音出現了。
[叮~檢測到重要道具。]
重要道具......
她眼睛往四周仔細搜尋著附近的每一處地方。
皓月問:“殿下,怎麼了?”
“把他脖子上的東西給我拽下來。”
突寧主帥脖子上的細繩被直接繃斷,他悶哼一聲。
一塊美玉被遞到了貝婧初麵前,正是她丟失的平安扣。
賊子就是賊子,見到好東西,就迫不及待地占為己有。
貝婧初一拿到係統,來不及安慰它的傷心,先查魚嬤嬤的消息。
但阿魚不是重要人物,係統不會特意提醒。
她的消息被淹沒在密密麻麻的情報裡,不知道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
短時間內,她翻不到。
正在係統內搜查著,將士來報:“殿下,您要找的人,好像找到了。”
“是與不是,您去認認吧。”
為什麼要認認?
問她不就行嗎?
貝婧初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但真正見到人的時候,她還是不能接受。
“殿下節哀。”
節哀,怎麼能節哀。
壽終正寢、無疾而終,還能安慰自己節哀。
可她,隻剩一顆頭骨了。
貝婧初朝著熟悉的麵容伸手去,屍體的臉上還維持著猙獰的痛苦神情。
她甚至不敢想象,她都遭遇過什麼。
【連被劊子手梟首的罪犯,死前都不會這麼痛苦。】
【憑什麼,什麼錯都沒犯過的,隻想安安穩穩度過一生的女人,卻要被折磨而死。】
在皓月的記憶裡,公主的心聲總是輕快的、狡黠的。
這是第一次,聲嘶力竭的。
她為什麼不說出來,是沒力氣說了嗎?
她見殿下把那顆駭人的頭顱抱進懷裡,像是被抽乾了全部的力氣。
她頭埋下,隻剩瘦小的肩膀,微微震顫著。
皓月鼓著勇氣去拍她的肩膀,勸道:“殿下,想哭,就哭出來吧。”
貝婧初抬起頭,緊緊閉了閉眼,“為什麼要哭?我哭不出來。”
她像是一棵失了生機的小樹苗,有氣無力地說著。
這血腥絕望的十天,在史官的筆下,僅僅四個字總結:“德州十日”。
一個城池的屠儘,最後也隻有一個描述:“塗炭生靈”。
輕飄飄地,被墨洇在紙上,供後人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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