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魃的討飯棍!
那猛獸齜出兩隻利齒,阿衡聽到它粗重的呼吸聲,嗅到了猛獸身上的血腥味。這猛獸給他的壓力比白天的老虎還要可怕,這大概是老溫頭他們口中的妖獸
“吼——”猛獸低低的吼了一聲,夜色中,阿衡看到了隱藏在樹後麵那猛獸矯健的身影。即便有暮色做掩護,阿衡依然清晰看到了猛獸金色皮毛上銅錢斑紋,看來這是一隻金錢豹。可是……有這麼大的金錢豹這金錢豹比老虎的身形都大。
阿衡握著討飯棍和金錢豹對峙著,說實話,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這豹子的對手。不過總要試試,說不定能爭得一線生機
“吼——”金錢豹無心戀戰,它的兩隻耳朵向後動了動。然後阿衡隻見眼前一花,一陣勁風刮過,阿衡隻看到黑黃色的豹子幾個閃躲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阿衡鬆了一口氣放下討飯棍擦擦頭上的冷汗“好險……”可不是好險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阿衡覺得自己背心中竟然淌汗了,要知道他今天拖著一隻老虎都沒這麼緊張過。
阿衡用討飯棍撥開麵前的灌木,隻見灌木後的樹蔭下,有一塊五米見方的石頭。石頭上有斑斑血跡,阿衡彎腰摸了一把血,血色暗黑腥臭。看來金錢豹中了毒,在這裡休息,結果自己卻闖入了它的領地。
撿回一條命,阿衡背著破舊的草藥簍子向小破廟走去。密林中有這麼可怕的野獸,難怪老溫頭三申五令不許阿衡晚上出門。話說真遇到這樣的野獸,彆說晚上了,就算白天也沒勝算啊。
破廟的門半遮半掩,老溫頭縮在門裡,一直看著通向密林的小路。月色下小路儘頭好像出現了一個拄拐的高大身影,老溫頭喘著粗氣,然後用不靈敏的手拉開了破爛的門扉。
“阿衡啊——”老溫頭站在小廟前伸長了脖子看著,他不確定的呼喚著,“是你嗎應一下啊——”
老溫頭看到外頭有風吹草動就要出來看看,他年紀大了老眼昏花,每次出門都要喚幾聲。萬一阿衡在樹林中迷路了,聽到他的聲音也許就能找到回來的路了呢當然,這樣做也有風險,萬一引來了林中的野獸,老溫頭這條命就交代了。
“是我。”阿衡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嘶啞,好像乾渴了很久的人。
老溫頭一聽阿衡的聲音就放下了心,他沒看到阿衡手中的燈籠,估計蠟燭已經燃儘了吧。
老溫頭顫巍巍的從小路上走向阿衡,口中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去了這麼久沒受傷吧”
阿衡身後背著的籮筐中塞著不少草藥,他聽著老溫頭絮絮叨叨的念叨,心裡好像塞了一團柔軟的草一般。
熹微的晨光中,小破廟中傳來草藥清香的味道。阿衡和老溫頭細細的處理好了草藥,這會兒這些草藥在小泥爐中被咕嘟咕嘟的熬煮著。
“差不多了。”阿衡拿來一個破碗,倒了大半碗褐色的草藥。老溫頭連忙伸手去端“來來,我來,狗子長這麼大,還沒喝過藥。”言語中竟然還有幾分激動
老溫頭裝模作樣的吹了吹滾燙的藥汁,阿衡幫著將二狗扶起來。
隻一口,二狗子就‘嗷’的一聲叫出了聲。
老溫頭喜道“阿衡你可真是神醫啊,狗子剛剛還昏迷不醒,這才沾到藥汁就醒了!”
二狗子含含糊糊滿眼都是淚“燙——”
老溫頭乞丐本性發作,他嘟嘟囔囔“哪裡燙了……”
老溫頭低頭喝了一口藥汁,隻聽‘噗——’一聲,老溫頭一口藥汁噴了二狗滿臉。
“哎喲喂,聞起來這麼香,喝起來竟然這麼苦!”老溫頭覺得整個嘴巴都麻木了,“這草藥竟然也是苦的……”所以老溫頭你是覺得草藥好喝才喝來著
阿衡擦了一把臉,他指指小泥爐“藥汁管夠,不止狗子要喝,老溫頭你也要喝。”
老溫頭的臉色變得比碗中的藥汁還要黑,他一邊給二狗小心的灌藥,一邊討饒“我無病無痛的,就不喝了吧,讓狗子多喝點”
發燒中無法反抗的李二狗……不!我不要喝!
阿衡讓二狗平躺好,然後好聲好氣的解釋道“你和二狗一樣都受了傷,這草藥能散瘀鎮痛,多喝點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