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鶴悲從中來,認命的爬起身,茫然無措的舉目四望。
夜色裡大大小小的墳堆淒涼陰森,冷風刺骨,他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當時做了標記,可大晚上的根本看不清,在哪兒來著。
“花雲,你冷不冷……”
秦千鶴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定睛一瞧,空蕩蕩的樹梢哪裡還有人,整個亂葬崗隻有此起彼伏的蟲鳴與靜謐。
秦千鶴一下子慌了,驚恐的瞪大狹長眼眸,淚跡斑斑的小臉煞白,恐懼像藤蔓纏繞在心頭越勒越緊。
“花雲?你快出來,彆嚇我……”
他握緊匕首,嗓音帶上了顫巍巍的哭腔,孤零零的站在墳場,像隻被人遺棄的小動物,淒慘無助。
係統長歎:【雲鍋,你莫要逗彆個了嘛,娃兒又要哭了。】
花雲冷哼,她在馬車裡被臭氣熏得眼前發黑的仇還沒報,必須給這小混蛋長長記性。
秦千鶴等了頃刻,眼裡噙著水花,裹緊衣物,磕磕絆絆的想要離開亂葬崗。
花雲剛要現身叫住他,一隻手從土裡猛地伸出來,嚇得他三魂丟了七魄。
“啊啊啊——!”
尖叫聲驚起林子裡的幾隻烏鴉,秦千鶴對著那隻手狂踩一通,撩起衣擺悶頭狂奔。
“秦千鶴,回來。”
沙啞低魅的嗓音傳來,前一刻驚慌無主的少年倏地安靜下來,看到花雲,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嗚嗚嗚……花雲,這裡晚上有惡靈……”
“裝什麼,你做詭偶術用的都是鬼魂,沒見你害怕。”花雲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秦千鶴腦袋搖得很撥浪鼓似的,戰戰兢兢的躲在她背後:“不一樣,我用鎖魂燈抓的哪些孤魂野鬼沒有攻擊性,書上說,惡靈要吃活人魂魄的,被吃了魂魄的活人,會變成傻子。”
“……”我嚴重懷疑你已經被吃過了。
花雲將那隻手的主人連根拔起,一張普通大眾臉,賊眉鼠眼的,但能肯定是個大活人。
“好漢饒命,我們不過是行走江湖發點小財。”
對方腰間掛著長串符籙,背上裹著布包,捧著遍體鱗傷的手,滿臉痛苦之色。
清墓者,花雲與秦千鶴齊刷刷變了臉。
秦千鶴邊問邊緊張兮兮的打量著花雲的神色:“你到這兒幾天了?”
清墓者看他焦急的模樣,猜了個大概,嘿嘿一笑:“這塊兒是靈獸城最大的亂葬崗,寶貝多,很受我們這種人歡迎,公子要丟了東西,想找,難。”
秦千鶴還在竭力掙紮:“也不一定,我打了記號,他們有可能還沒找到那兒去。”
“您放心,肯定沒了,前些時候青木幫才光顧過這兒,我來這翻了一整天,連個屁都沒收獲。”清墓者篤定的開口,氣的秦千鶴咬牙切齒。
青木幫是清墓者聚集最多的江湖組織,如果他們來過,那還真不可能剩下點兒啥。
“閉嘴!”秦千鶴惱火的橫了他一眼,煽風點火個什麼勁兒,沒看花雲都想生撕了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