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輪回,他年少輕狂時造的孽,如今全都報應到身上來了。
“想出去嗎?”江饒動了惻隱之心,卻怕反倒連累鷹王。
鷹王眼珠動了動,發出幾絲嘶啞的聲音。
“我現在是一品,可以試試,我轉了一圈兒,整個王宮的宮人全都被陸錚換了個新,找不到以前的幫手。
不過鷹衛他還留著,你是它們的原主子,送你走不是問題,隻要不被發現就尚有一線生機。”
鷹王眸中死灰複燃,乾裂的唇瓣囁嚅出聲:“多……謝。”
江饒彆開眼:“我也是有彆的目的,這麼做有風險,不過我希望你順利逃脫。”
他擰眉憤然道:“陸錚還真是下得了手,你可是他親爹。”
鷹王默然,陸錚心裡對他有恨,是自己對不住他們娘倆兒。
隻不過讓他最愧疚的,是城主因他受累,至今下落不明,靈獸城如今被攪得烏煙瘴氣,將他半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
江饒砍斷鐵鎖,將失去行動力的諸天背出水牢。
憑借對地形了解的優勢,他成功避開巡邏的士兵,把鷹王送到了非雞場。
熾鷹群見到鷹王,歪了歪頭,似乎在確認什麼,最後為首的一隻輕輕的用頭蹭了蹭他的臉。
江饒把他扶上去,給他喂了些水,將錢銀塞進他衣兜,低聲囑咐:“往北走,那邊有精靈王守護,陸錚的勢力在鏡泊山脈內不敢這麼囂張。
老城主那裡你彆太憂心,他是錦汐的生父,在宮裡那段時日他也待我不薄,我會儘力的。”
鷹王聞言,沉默良久。
他臨走前,用儘氣力將手上的沾著血跡的繁複花紋戒指摘下,遞給他。
“我諸天,不喜歡欠人人情,這是鷹王令,我從未用過,所以連陸錚都不知道。”
他氣虛不濟,歇了片刻,才緩緩道:“吹響可號令群鷹,倘若……倘若陸錚有一日與你對峙,還望手下留情。”
江饒鄭重的收下戒指:“好。”
鷹衛展翅翱翔,載著鷹王消失在暮色茫茫的天際。
救出諸天,江饒心情依舊複雜紛繁,等他站定,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落雪宮外麵。
裡頭燭火通明,外麵重兵把手。
看來錦汐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江饒臉色沉重,悄然躍到房頂,轉頭就碰到三隻在房頂打牌的高級魔獸。
象王一看是他,熱情邀請:“江公子,巧啊,狼王跟他兒子聊天去了,現在三缺一,玩幾把?”
……我怎麼覺得你在說臟話。
江饒俊眉緊擰,心不在焉道:“不了,我就是來看看錦汐。”
象王遺憾的歎了口氣:“噢,那不耽擱你,去吧去吧。”
等他走了一會兒,旁邊的鐵牛王憨憨的撓了撓頭:“城主讓咱們來保護他的未婚妻索蘭郡主,不得任何人靠近,他未婚妻叫啥來著?”
虎王一臉嫌棄:“唉呀,你啥記性,叫秦嬌嬌。”
“胡說!”象王啐了他一口,“叫秦雪花吧我記得。”
“……反正不是錦汐。”
三隻齊刷刷點頭,轉瞬把這事兒拋到腦後:“算了,三缺一就三缺一吧,咱們鬥地主。”
輕紗帷幔,垂簾粉帳。
秦雪嬌穿著單薄的褒衣,婀娜身姿若隱若現,她麵無表情的坐在梨木菱花梳妝鏡前,拿著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整理烏黑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