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檢查係統麵板,力量值赫然突破了100的臨界點,更多的數據,係統就沒有給予明確的顯現了。
大概是隻要超過100,數據已經沒有意義,反正都會觸之即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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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坐在馬路邊,看著車水馬龍擁擠的霓虹街道,顯然沒有為堵車發愁。
失去了路鳴澤幫助的路明非,顯然忽然發現,這座城市簡直就是地獄級副本,忽然難度直線上升,他不知道為什麼。
之前他坐車,總是貴賓級服務,司機總是龍精虎猛的小夥子,製服筆挺手套雪白,一個個英俊挺拔。
隻要報出地名,出租車就風馳電掣般前往。
路明非要說您快點兒,駕駛員就激動起來了,油門猛踩引擎轟響,冒著被警察開罰單的危險超速行駛,飛行般超越一輛又一輛轎車,而且平穩舒適,絕不會猛踩刹車。
但現在這種待遇沒有了,路過的出租車根本不甩他們,因為搶出租車的太多了。
想找地鐵路明非又不認識路,於是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找路。
然而繪梨衣仍然一路很開心,哪怕是走路,頭頂陰鬱的天空,細雨蒙蒙好似某款國產的致鬱遊戲《下雨的城市》。
遊戲裡麵的男主角是夢想成為拯救的英雄,因為總是下雨的緣故,每一個人都在抱怨,因為雨下得太大了,他也根本在街上看不見一個人。
但有一個女孩理解他,總會跟他說幾句話,於是他每次看見那個女孩就會特彆高興,玩遊戲的玩家也會很高興。
因為特麼整個遊戲能對話的就隻有那個女孩。
可那個女孩卻也隻會在不下雨的時候才出現,但是那是座下雨的城市啊!
一個月也就幾天放晴,然後那幾天成為了如現在眼前霓虹般擁擠得人堵人的現象。
於是主角開始有了成為英雄第一個目標,就是終結城市的雨。
但是後麵經過一係列的探索解密,他發現給這座城市帶來這場大雨的就是那個名為祈雨者的女孩。
這大概就是天氣之子之前的原形吧。
那個時候天氣之子還沒在霓虹出現,但這個小遊戲,曾給了路明非巨大的悲傷。
他一直對路鳴澤說自己從來沒有感受到悲傷,其實那是假的,至少那個單機遊戲,讓他感受到過。
而繪梨衣呢,看見她的背影,那種熟悉的悲傷再次湧上了路明非心頭。
這個地位尊崇的家主很少走出那間屋子,她的屋子裡連窗戶都沒有,她生來就該是集萬千寵愛的公主,精致絕美的相貌和無與倫比的血統力量,這赫然是天地都鐘愛的證明。
然而這個公主,卻同樣是如同遊戲裡麵的小女孩。
隻有血統正常狀態穩定她才能偶爾離開金庫到外麵散散心。
可是她生來就是最強的鬼啊!
這樣的情況稀薄得就像她曾經臉上的微笑。
而現在她有多麼的開心,那麼曾經就有多麼的孤獨難過。
當她看見外麵,會通過某款遊戲a記錄心事,說“外麵的世界好大!”。
在她看來東京就是好大的世界,可是她根本無法想象世界上真正的壯闊景象是什麼。
白鯨成群地穿越白令海峽、
數以萬計的角馬踐踏著鱷魚渡過馬拉河、
日出時呈粉紅色的喜馬拉雅山、
格陵蘭天空裡的極光……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強烈的共鳴,加上她父親都指名要夏佐當她女婿。
而她顯然心也是屬於夏佐的,一股奇妙的情感,就猛然貫穿了他的心臟。
這種情感,就像曾經晴雯雯對趙孟華的表白說,“我也,喜歡的。”
那一次,路明非就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就像諾諾不經大腦的說,“為什麼拒絕愷撒的表白?除了他還有誰更適合我的嗎?”
那一次,他反過去抱住諾諾,但不敢用力,隻是有個很虛的擁抱動作,把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上。
而這一次,當路明非不由地伸手去摸她的頭發,對方忽然回頭,一閃而過的黃金瞳令他忽然驚醒,觸電般地把手縮了回來。
麵前這個前一刻還像怪獸和馴獸人之間的關係,是屬於他的關係。
下一刻她本能反應過來的驚悚,讓路明非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手猛地捏住了。
那是如同噴湧而出的冰冷的水流,鋪天蓋地地過來,就要覆蓋他了。
可是對方似乎忽然意識到了麵前這個男孩是她真正的主人夏佐提醒過不能吃的生物,所以那種強烈凶狠而霸道,讓人虛弱無力的威壓,又頃刻如潮水退去般收了回去。
路明非忽然難以抑製的痛苦起來,即便對方收了回去,迷茫了片刻重新望向遠方。
他才知道,尼瑪原來這才是喜歡麼?
這種痛苦,能看見卻得不到,明明對方的姿態溫順得就像一隻任人撫摸的貓咪,可是貓卻隻願意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摸腦袋。
他顯然被排除在外,並不是那個最親近的人。
哪怕這幾天他像伺候公主的仆人一樣儘心儘力,在外麵看來,每一個人都說他是最好的模範男友。
他們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可是。
路明非痛苦的抱著頭,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情緒包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