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頓時汗流如注,神色惶然糾結。
他們看向許寧的眼神中,帶著哀求和期盼。
但是迎著他們的視線,許寧的眼神隻有漠然。
許寧並沒有讓他們完好離去的打算。
這和之前鐵貫熊上門踢館不同。
郡城內的大多數武館,本質上都是同行,平日交手,也隻是為了行業爭鬥。
對此,大家也都有著默契,隻落麵子,不傷人身,共同維護住郡城內的武館圈子。
但這幾人不同,他們背後動機太過惡劣,如果這般就放他們離去,甚至會有外人覺得影月武館底氣不足。
那就不單單是損顏麵的事了,反而會因為怯懦惹來更多的麻煩。
“好,還希望您能說話算數!”
青衫武者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遝金票,放在桌上。
隨後,他拔出腰間佩刀,麵目猙獰一咬牙,一刀對自己手臂斬下。
啪嗒。
斷臂落地。
這時,遠處賓客和青樓裡的姑娘們,皆是一陣驚呼。
雖然許寧沒來之前,打鬥也是激烈,但是震撼程度,遠比不上強逼人自斷其臂。
許寧這一人力壓數名凶悍歹人的場景,給在場所有人心頭留下重重一錘。
柳葉樓的老鴇,此時再也不覺得許寧看起來不堪應敵了。
她心頭很是慶幸,沒有聽昨日關於影月武館危機的傳言,去和影月武館毀了契約,收回乾股。
要真那麼做了,現在的自己,腸子都怕是悔青了。
見青衫武者這麼做了,短褂武者和身後下屬,也都是咬牙斷臂。
其中有一下屬,心頭膽怯,遲遲未下手。
青衫武者見此,直接將其手臂一刀斬下。
他是生怕因為動作不快,再讓許寧反悔了。
“閣下,我們可以走了麼?”
青衫武者和短褂武者緊張地盯著許寧。
“走吧,記住你們說的,彆回春凜郡。”
許寧直接將桌上的一百兩金票拿在手中:“否則,就把你們送出城外喂狗。”
“是,是!”
數人心頭終於一鬆。
此時,青衫武者和短褂武者現在就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們不但得罪了影月武館而付出代價,而且還出賣了峰河武館。
這一下子,在春凜郡郡城裡,他們直接樹立了兩個強大敵人。
他們可沒什麼報複心,見慣複雜人性和江湖熱血,他們深知,幾隻麻雀就是再有韌性,在無法將蒼鷹從空中拉下去。
他們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逃到春凜郡萬裡之外。
“等等。”
許寧道:“拿走斷臂。”
短褂武者和青衫武者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以他二人心念境的活力,肉身韌性極強,隻要能拿走斷臂,短時間內使用特定靈藥修複傷勢,依然可以將斷臂愈合。
雖然靈活性不如之前,但是總比成為獨臂要強。
至於身後那些下屬,他們的傷勢能不能複原,那就不管了。
一時間,短褂武者和青衫武者,竟然對許寧還產生一絲荒謬的感激。
對比之下,他們反而對峰河武館憎恨增加。
要不是這峰河武館給了虛假情報,他們怎麼又會落到這般田地。
短褂武者和青衫武者帶著下屬們離去了。
寒月的心頭,卻是再度被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