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足感覺這個聲音幾分耳熟,但似乎因為沉睡太久了,不能將聲音和它主人的名字在腦海中對應起來。
“你是?”他下意識地轉向聲音的來源,然後才注意到自己失去眼睛的事實,用手擱著繃帶按了按眼眶,感覺中心空洞。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並非當初襲擊你的那批人即可。”
“那……你救了我?”
秋雪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回答道:“可以這麼理解。現在不用擔心你的女兒,她的狀況比你好很多,敵人並沒有對她做什麼。”
“究竟發生了什麼?”
受襲擊那一夜的畫麵在腦海中回放,但日足依舊感覺自己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那個襲擊者口中的“天命”究竟代指什麼。
秋雪耐心地將事情的所有始末都告訴他。從月球上大筒木一族的來曆,講到宇智波斑殺上月球,摧毀大型轉生眼的事情。其中,涉及到他自己的事情則被選擇性地略過了。
日足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緩過來,語氣略帶些茫然道:“這聽起來太過魔幻了。”
“那麼,你會選擇怎麼做呢?”
“選擇?”日足略微有些不理解。
“之前已經說過了,你的弟弟日向日差現在成為了日向一族的族長,而且有你們一族的始祖大筒木羽村親自為他解除籠中鳥的咒印。”
“如果你選擇回到木葉的話,要麼是你自己重新繼任族長之位。這樣一來,無論日差是否會再度被打上籠中鳥咒印,他的兒子寧次一定是逃不掉的。要麼是你不再當族長,或許因為年長的緣故你已經不適合再被刻上籠中鳥,也有人會念及舊情覺得你不該當分家……但你的女兒雛田也一定是逃不掉的。”
秋雪的語氣有些愉悅:“所以這就是選擇。從表麵上看,回到木葉才是作為一個忍者的本分,但這會將你的女兒置於不利之地。你應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日差從小被灌輸分家的理念,就會在一切事情上對你讓步吧?”
“一旦涉及到子女後代的問題,沒有人能對此置之不理。哪怕自己現在是籠中之鳥,也希望自己的後代能夠振翅高飛——這樣的人在日向中本身就不少吧?”
日足聽著聽著,逐漸皺起了眉頭。
“沒有人會允許日向一族出現兩個不同血脈的本家。決定寧次和雛田身份的,要麼是你接下來與日差的競爭,要麼就是之後他們兩人各自的競爭。哪怕你有自信在這方麵勝利,也應該考慮日差可能的想法。”
秋雪向後靠在椅背上,語調輕鬆道:“還有一個我能提供的選擇方案。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裡,假裝日向日足這個人再也回不去了。這看上去是逃避者的行為,但有時候似乎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方案。”
“你怎麼看?”
日足的麵部因為被繃帶遮住一部分,所以看不清神色。但他放在身側的手掌一點點地用力捏緊,在指間抓著的床單上麵留下了些皺褶。他深深地吸氣和呼氣,手指的動作反複而顯得焦躁不安。
最終,他似乎是釋然了,肢體突然變得放鬆。
“日差隻不過比我晚出生那麼些時間,就一生都背負了分家的命運。我這個做兄長的雖然愧疚,但也不能改變些什麼。這件事反而是一個機會,或許他也在隱隱祈禱我不要回去吧……算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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