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我心裡安心多了。隨後,腳步聲響了起來,越來越遠,但似乎是朝著陸胡子家走去了。之後,陸家大門啪的一聲,迅猛地關上了。
走了?我心裡嘀咕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陸胡子他媽瘋了。
老太太是帶著笑聲跳到院子裡來的,像是回到了十七八歲似的,天真爛漫。她臉上一片雪白,不知道塗了多少白色的粉末,還抹了腮紅和口紅,明顯的色差,給人一種瘮的慌的感覺。再結合她的樣貌和略微佝僂的身體,看起來就特彆的怪異。
陸胡子急忙去抓住老太太,說“媽,你這是咋了?”
老太太看著陸胡子,臉上露出了溫柔的表情,說“胡子,我們來洞房吧,我還要給你生兒子呢。”
一聽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這個老太太被她兒媳婦上身了?
陸胡子也嚇壞了,說媽,你再瞎說什麼呢。
老太太完全不管陸胡子,就說胡子,對不起,我把咱們兒子弄丟了。走,咱們去生兒子去。說著,老太太就抓住陸胡子的手要朝房裡去,但陸胡子掙開了。老太太身體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這把陸胡子嚇著了,他趕忙扶起老太太,坐在一邊。結果老太太沒一會兒就醒過來了,恢複正常了。她去洗臉時,被自己的裝束給嚇壞了,說自己咋這個模樣的呢?
陸胡子問老太太“媽,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老太太說發生了什麼?陸胡子見老太太真得不記得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但自打這裡開始,老太太每次路過豬圈,或者來喂豬的時候,都會盯著我看,那種眼神特彆寒冷,令我感覺像是被她兒媳婦盯著一樣,渾身發毛。
下午,張二哥來了,他問我昨晚咋樣?
我把實情給他說了,他點了點頭,說了句果然是這樣。隨後,他小聲跟我說“東方,今晚上,那女人會更加厲害一些。這是我爹給你的,你收好。他說了,你找個機會,咬破手指,在上麵留下自己的血指印。到了下午,陸家人喂豬時,你趁他們不注意,把這東西扔到豬食裡,讓豬吃下去。到了晚上,你還是把鍋底灰塗在臉上,但不要再躲在乾稻草裡了。不管看到什麼,你都彆發出一丁點聲音。”
我接過他的東西一看,是一張黃符,上麵寫著我的生辰八字。我說這是啥意思啊?
張二哥說他也不知道,他隻是按照張大爺吩咐的來做而已。說完之後,他就要走,我說能把我救出去嗎?我現在心裡很害怕。
他說村長在走動關係,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救我出去。畢竟陸家村是一個大家族,我把陸胡子媳婦的墳扒了,把他兒子弄沒了,這事特彆大。如果硬來的話,搞不好會引起兩個村的大戰,所以隻能一步步來。
這些我都能理解,但關鍵是我成天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事啊。最後,我問張二哥,我婆婆回來沒?他說沒有。
我覺得婆婆肯定也出事了,不然不可能還沒回來。
張二哥走後,我又一個人待在豬圈裡。但這時,我聽到了磨刀的聲音。起身一看,陸胡子他媽,正在磨菜刀。按理來說,這很尋常。但她磨刀的同時,卻在盯著我,眼神冰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令我膽寒的笑容。
我覺得,這老太太,肯定不是昨天那個老太太了。
過了沒多久,陸胡子提著豬食來喂豬了。把豬食倒在豬槽裡後,他冷冷地看著我,說“要不是因為殺人要賠命,我早就殺了你。”
我知道他很恨我,換做是我,也是如此。所以我沒生氣,說“你沒發現你媽有些不正常嗎?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找個道士或者和尚來看看。”
他看了一下在廚房裡忙活的老太太,說“你再敢亂說話,我就打死你。”
看他這麼固執,我也就無話可說了。等他走後,我就趕緊咬破手指,在黃符上留下一個血指印,然後折成三角形,扔到了豬食裡。豬也沒在意,含糊地吃下去了。
到了晚上,豬睡覺了,我翻過豬圈,躲在了豬圈外。
半夜時刻,陸家大門,關著,狗也沒叫。但,陸胡子他媽,居然拿著白天新磨的菜刀直奔豬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