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故事的開始!
貝蒂很快的告彆了鄧布利多。她實在不想在被人大模大樣觀看了她的回憶之後還給予同情的眼光。
她想不到自己現在能去哪,於是拐個彎,決定去醫療室陪陪克萊爾,一周以來她一定無聊死了。
讓貝蒂沒想到的是,醫療室可不止克萊爾一個人。她發誓。假設她是那個男孩兒,她一定讓克萊爾閉嘴。
克萊爾充分發揮她的熱情似火,她躺在床上,有下沒下玩著手指頭,她一連串的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為什麼他們叫你比爾而不是威廉呢?”
“韋斯萊家的人都像你一樣優秀嗎?”
“你的紅頭發真好看,也許我能摸一摸?比爾?”
那個男孩有著高高的個子和紅發,留著長長的馬尾辮。耳朵上戴著一隻耳環,上麵懸著一個小扇子似的東西。他酷酷的站著,顯然不是來探病的。
“萊瑞,這是——你的朋友?”貝蒂走過去,打斷了克萊爾無窮無儘的問題,一邊放下魔杖盒子,一邊望了望那個男孩。
“親愛的!太棒了!我剛剛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呢。”克萊爾看見貝蒂後就快從床上跳起來了,那個男孩鬆了口氣,紳士的對貝蒂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威廉·比爾·亞瑟·韋斯萊。”
貝蒂對這個過長的名字挑了挑眉,這讓她想起了鄧布利多。她禮貌的笑笑說“韋斯萊同學,我是伊麗莎白·特拉弗斯。——我還以為你是萊瑞的新朋友。”
比爾皺了皺眉“事實上,我隻是來要一瓶魔藥——我感冒了。”
貝蒂聽到他的鼻音,無所謂的聳聳肩說“萊瑞的確是個熱情的女孩兒。她被關了好幾天,我想一個格蘭芬多的到來讓她太激動了。”
她冷淡的的和韋斯萊打過招呼後就靠著克萊爾的床坐下來了。克萊爾開始嘰嘰喳喳的的說話,貝蒂不知道比爾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對克萊爾簡單的說了最近的事,克萊爾臉上堆滿了欽佩,她看貝蒂簡直就像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英雄。貝蒂對她無可奈何,約定好了明天來接她。
她磨磨蹭蹭的去到禮堂,鄧布利多的座位仍然空著,她想鄧布利多應該早就看完了她的記憶…那些有關喬治安娜的,有關她一輩子都不願想起的記憶。
作為一名出色女巫的孩子,貝蒂天賦異稟,她極大的繼承了喬治安娜在變形學的優秀成績。隨著長大,她逐漸意識到自己具備的不同尋常的能力,以及父母的婚姻中的奇特之處。
母親喬治安娜從不提起自己的父母,甚至貝蒂對他們也毫無映像。儘管——喬治安娜嫁給特裡尼的時候,她已經三歲多。這顯得她似乎智商有些落後。
傑克·特裡尼,她名義上的繼父,但是,說真的,她從不認為傑克想要成為她的父親。傑克自始至終,都隻想要得到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即使她不知道愛情的含義,但她不得不承認,傑克在很大程度上為她的童年了一位合格的父親。同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傑克愛喬治安娜勝過一切。
後來,喬治安娜告訴貝蒂。三歲以前她表現得平庸遲鈍,並且對魔法毫不感冒。但是她在稍微大一些的時候就顯露出雖然很小但很明顯的魔法跡象。
——這讓喬治安娜驕傲又恐懼。
她知道的,貝蒂遲早會收到霍格沃茲的入學通知。
但她沒有預料到的是貝蒂在生日的時候,提前四個月收到了來信,這讓她措手不及。她痛哭著從鎖著的盒子裡抽出那根白楊木的魔杖,向傑克展示她究竟是誰。
雖然傑克表示他對妻子的愛意並沒有一分減少,但是他被極大地震驚到了,不僅因為喬治安娜是一個女巫,而且她竟然瞞了自己這麼長時間。
倆人之間愛情仍在持續,但是信任土崩瓦解。
傑克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他絕對不能容忍欺騙。
他拽住喬治安娜的手腕把她拖到了臥室,貝蒂實在太小了,她沒法阻止,隻得坐在房間裡聽著傑克的怒吼,喬治安娜的哭聲以及——清脆的耳光聲。她拚命的敲打牆壁,無力的哭喊,她乞求繼父停下來,她跪著求,用額頭抵著地,用手掌使勁拍打,她哭得嗓子都冒煙,回應她的卻隻是喬治安娜更為痛苦的嚎啕。她不知道她能做什麼,她恨自己的無力。
她哭了大半夜,最後眼淚黏在臉上,在門外的地板上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喬治安娜抱起她的時候,貝蒂甚至以為這個噩夢終於結束了,她蹭了蹭喬治安娜的頸窩,沒想到——這是永彆。
三月十九號,這是母親離開的第二天。貝蒂一夜沒有合眼,她盯著屋子旁的那一條柏油馬路,抱緊了自己。到現在,她仍然不敢相信。
一個女巫,在昨天因為車禍而宣布死亡。
貝蒂吸吸鼻子,忍住眼眶的淚水,拖拉著鞋子走到門外。屋子走道裡還帶著一點兒喬治安娜身上的花香味,地板像往常一樣被擦拭的很乾淨,幾乎就要讓她以為昨天的一切都是她一個荒誕的夢。
她推開父母的臥房,想和特裡尼談談。也許她不應該去霍格沃茲,畢竟她已經作為一個麻瓜生活了很多年。
喬治安娜的悲劇,讓她痛苦地理解到身為一名巫師卻成長在麻瓜世界這件事有多麼複雜,她想趁自己還沒來得及擁有一根魔杖的時候,就及早放棄進入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但在此之前,也許她需要好好安慰特裡尼,他深愛喬治安娜,他一定自責的要瘋了。
很多年後,貝蒂一直認為如果她知道門後的一切,她發誓,她絕對不會推開那扇門。
——門開了。
特裡尼站在喬治安娜的試衣鏡前笨拙的係上領帶,那身剪裁合體的炭灰色西裝,一塵不染的棉白襯衫和淺藍色領帶讓他看上去更加乾練。他捋了捋爽落的金發,滿意的轉過來看著等在門口的貝蒂。
貝蒂打賭,她推開門的時候特裡尼就從鏡子裡看到了。他成心這麼做的。
“伊麗莎白。我今晚不得不出去。明天我們需要去警察局,認領喬治安娜的屍體。——我不知道為什麼非得這樣不可,老實說人們都知道是她不是嗎?”他扯了扯領帶繼續說“看在上帝的份上,伊麗莎白,你可以自己在家,然後自己隨便吃點什麼,對嗎?”
貝蒂瞪大了眼睛,她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她不認同的問“爸爸,也許我可以知道,這個時候,你要出去?”
“是的,是的。伊麗莎白,我總得有自己的朋友不是嗎?生活總是需要找樂子的。”他走到貝蒂麵前,向往常一樣親吻她的臉頰。
再明白不過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難過,仿佛喬治安娜和他是個陌生人。她尖叫起來“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夠?!你這個混蛋!彆吻我!你讓我惡心!”
特裡尼不悅的皺著眉,警告似的“伊麗莎白,你不能這麼和你的父親說話。聽著。人總會死”他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女巫同樣是的。”
貝蒂不敢置信的看著特裡尼惹人討厭的臉,沒法接受他的說法,他是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要知道,喬治安娜是為了救他!而且如果不是他折斷了喬治安娜的魔杖,一個女巫,怎麼會因為車禍死亡!
她抓住特裡尼的袖角憤怒的哭喊起來“你不能!我不會讓你去的,喬治安娜冰冷冷的躺在警局,你不能這麼無所謂。你說過你愛她,你對上帝發過誓的!”
特裡尼有些厭惡的甩開她,在隨著她的哭嚎鏡子成塊的裂開後,還加上一點恐懼。他闊步走了出去,顯得風度翩翩。
貝蒂的頭撞在門框上。但她顧不上疼痛,冷冷的衝到陽台。看見特裡尼摟住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女人鑽進了他的汽車。
貝蒂氣得發抖,絕望的閉上了眼。
鄧布利多從冥想盆裡退出來,他得神情有些複雜。他實在不太確定,自己應不應該接著看下去,直覺告訴他,後來的事情隻會更糟。他終於了解到伊麗莎白對親人的不安和恐懼的來源,他也能理解她的聰明和早慧。
他有些同情這個女孩,儘管這一切隻有一個多月,但她才十一歲,不是嗎。霍格沃茲的提前來信,母親在生日當天出了車禍,父親的冷漠和粗暴。她還隻是一個孩子,鄧布利多相信,她還能理智的給霍格沃茲回信就足夠證明她的優秀了。事實上,伊麗莎白總是這麼冷靜,隻要她的親人正安全的生活著。
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門又開了,斯內普大步走進來“您找我,校長?”
鄧布利多打斷了自己源源不斷的同情,抬起眼睛來,他平靜的說“抱歉,西弗勒斯,這正是晚餐的時間。我需要和你談談,也許你會同意和我一起了解伊麗莎白。”鄧布利多知道斯內普不會喜歡的,在他拒絕之前,再次開口“這很重要。西弗勒斯。不要拒絕我。”
斯內普惱火地說“您已經決定好了,不是嗎?”他說完走上前,冷冷的盯著冥想盆,“您可彆指望我能發表什麼言論。”
鄧布利多聳聳肩,和斯內普一起一頭紮進了銀色的物質中,他們穿越不斷的黑暗,落在一條柏油路上。兩邊都是低低的,枝葉糾雜的灌木樹籬。頭頂上的天空清澈湛藍,像勿忘我花一樣。鄧布利多指了指右邊的房子,示意走過去。
他們走進一個種著玫瑰的花園。斯內普意識到它的主人或許對它很不周到,玫瑰開的很糟糕。
“噗通。”從二樓的房間裡跳下一個人來,緊接著她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腳腕,跑到柏油馬路上。
“愚蠢的格蘭芬多,總是衝動而不動腦子。”斯內普冷哼了一聲,他很快的認出來,那個跳下來的女孩就是伊麗莎白。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們緊跟著走上去。
貝蒂茫然的走在街上,除了特裡尼,她根本沒有親人了。她像隻沒頭蒼蠅一樣,想要找到霍格沃茲的地址。
——但她實在太年幼了,沒能逃出多遠。特裡尼發現她沒呆在閣樓裡,很快報警了。短短一個小時,她又被關回閣樓上的房間裡。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所作所為。
她恨透了這樣無能的自己。
半夜裡,特裡尼摟著他最近認識的新寵來到家裡,好心的他沒有忘記給餓了一天的女兒準備——幾包薯片。
“我很抱歉,伊麗莎白,家裡隻有這個了。你今天離家出走,讓我很擔心。”
特裡尼假惺惺的說著,帶著渾身的酒氣走出去,臨到門口,他冷淡的說“看來,我是時候給你找一位繼母,以免你總是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斯內普以為衝動的格蘭芬多一定會反駁,但他失望了。貝蒂隻是麻木的從窗子麵前轉過臉來,她嘲諷的笑了笑,嘶啞著開口“繼母——樓下那位?那麼——她知不知道你這二十天總是和不同的女人約會?”
特裡尼生氣的壓低了聲音“如果你還想要你母親那根破魔杖,就最好在瑪麗麵前好好表現。”
貝蒂陌生的看著這個男人,禮貌的笑起來“我會的,特裡尼先生。”
特裡尼說“你得叫我父親。”
貝蒂冷笑了一下“喬治安娜嫁給你,因為愛你,隨你改姓,而我可不會。我姓特拉弗斯,或者弗拉梅爾,我跟隨父母的姓氏,這本是榮耀,而不是跟你一樣——一個麻瓜的姓氏。特裡尼——先生。”
“你會的!伊麗莎白,你必須叫我父親!”特裡尼聽了她的話似乎更為生氣,他打了貝蒂,重重的,毫不猶豫的,就像對喬治安娜一樣,給了她一個耳光。
斯內普冷靜的看著。這讓他想到了托比亞。年幼的時候,他總是縮在角落,母親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他始終不明白,一個女巫,為什麼不肯還手,直到他遇到了莉莉。愛情本來就是一場豪賭,他們投注太多,他和艾琳斯。這是活該,是的,這都是他們的選擇。
讓他再次意外的是,貝蒂沒有像他總是見到的那樣愚蠢的哭,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猜測,那一耳光一定打得她頭暈眼花。
“特裡尼先生。您弄疼我了。”她嘴角還掛著笑,用那種不可一世的眼神盯著特裡尼,嘴裡的話沒有詛咒也沒有怒吼,隻是平平淡淡的一句:您弄疼我了。
斯內普的眼神複雜起來,他還是沒有說話。
門外傳來慢吞吞的腳步聲,他們才發現門外一直有人站在那,是一個女人,她穿的很性感,畫著濃妝,正興致勃勃的看著父女的爭執。
“我女兒,伊麗莎白。”特裡尼看見瑪麗詢問地望著裡麵,便滿不情願地介紹說。
女人沒有回答,她環住特裡尼的肩膀,嬌媚地把他推了出去,一麵還咬耳朵似的小聲說“親愛的,我會處理好的。”
“好吧,伊麗莎白。讓我們開門見山地說”瑪麗看見特裡尼拐下閣樓,不耐煩的說,“我會成為你的繼母。聽傑克說,他隻是你的繼父——我表示理解,你媽媽去世的太早了,讓你總是像個野孩子,這實在太沒有教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