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故事的開始!
三強爭霸賽的禍事被用最快也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揭了過去。三位校長似乎達成了某些共識,加西亞的死亡處在理虧中,加上尤金妥帖的處置下,仿佛一個噩夢,在眾人睡醒之前消失的無影無蹤。貝爾德教授將在阿茲卡班度過餘生,巴蒂·克勞奇卻仍然穩坐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的位置上。
除了一位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切都依然沒有什麼變化(至少對學生們來說)。但貝蒂猜想,也許再也不會有三強爭霸的存在了。
斯內普最終都沒能再把加西亞和本森家族密謀的計劃向她和盤托出。準確來說,他們進入一個微妙的冷戰時期,在這期間,彼此沒有說過一句話。
尤金·本森將在今年的學期末畢業,他給貝蒂捎來過一張宴會請帖,為他預備到魔法部工作而慶祝。遺憾的是,貝蒂記起他又一次故意隱瞞了自己,想都沒想就發了一個熊熊火焰咒過去。
當然,貝蒂不大希望克萊爾摻合進來,她和韋斯萊家的男孩正處在一個關鍵的時候——貝蒂認為,也許他們快要好上了。
同時,她開始又一次覺得自己陷入了孤立無援中。貝蒂還發現,在過去的日子裡,自己隻要清醒,就絕不希望鄧布利多找到她,可是當他停止與自己的談話時,貝蒂卻覺得非常彆扭。
“特拉弗斯小姐。你應該逆時針攪動你的坩堝。”斯內普說著打斷她的出神,從一堆生鏽的坩堝胖慢慢地度著步子挪過來,這是他七天以來第一次和貝蒂說話。貝蒂癟癟嘴,小聲的說道“如果期末考試的時候您再提醒我,我會感激不儘…”
還不等她把這句話完全說出來,一聲劇烈的爆炸就在她麵前“轟隆”地發生了。貝蒂站在一個鐵甲咒背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心有餘悸地看著斯內普。他把魔杖收了起來,抱著手,像是在幸災樂禍道“看來你錯過了最佳時間。”
貝蒂把眼睛瞪大了,她咬牙切齒地低聲質問他“你故意的!”
“我說的夠明白了。”斯內普打斷她,停頓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貝蒂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到底說的是哪一件事,於是噎了一下。這時候,她注意到,學生們悄悄關注著事態,或許指望再來一場好戲。
“您遠可以做的更多。除了鐵甲咒之外——比如在最合適的時候告訴我。”貝蒂忍住其他的話,把魔杖從口袋裡拽了出來,衝著桌子來了一個清理一新“先生,我以為您知道的。”
斯內普的眉毛揚了起來。他用那種玩味的眼光上下掃視著貝蒂,嘴角微微扯出一點。貝蒂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低下頭捋了捋皺巴巴的袍子,然後她聽到斯內普拖著長音說“正相反,我不知道。也許特拉弗斯小姐想給我一些暗示——不過必須提醒你的是,今天下午五點,關緊閉,作為你炸了坩堝的懲罰。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貝蒂蹙緊了眉頭,她又猜不透自己的教授在說什麼了。他是在暗示什麼嗎?
她不知道。
現在已經進入了期末,學生們早就樂此不疲地開始打算假期生活。夏季的雷雨到來的愈加頻繁,灰紫色的雲塊低低的壓在城堡上空,連綿的雨讓草坪變得濕滑,泥濘。貝蒂想到即將到來的幻影顯影考試就感到頭疼,老實說,以她的程度早就可以通過考試了。但考試之後,真正讓她感到頭疼的是暑假到來。尤金也許把請帖遞到了叔叔那,出於禮貌,叔叔很有可能會答應那場愚蠢的宴會。貝蒂並不想再見到任何一個本森或者加西亞家的人,包括魔法部的人。
貝蒂一麵胡思亂想著,一麵敲開了魔藥辦公室。她刻意不看斯內普的眼睛,從門外閃了進去。
“氣還沒消,嗯?”斯內普坐在桌前批著作業冷淡地問道。
“您在說什麼?”貝蒂欠了欠身,裝作聽不懂似的,走到了桌前,眼睛盯著斯內普的筆尖問“斯內普教授,我的禁閉內容是?”
斯內普不急不緩地放下了手裡的羽毛筆,抬起那雙烏黑的眼睛,他的鷹鉤鼻在今天看來格外順眼,諷刺的聲音也充滿無奈,指了指麵前的椅子“過來坐。”
“教授,我的禁閉…”
“伊麗莎白。”斯內普剛叫了自己一聲,就把眉毛完全的皺了起來“你不能總是這樣。”
“老實說,我真的不能明白您在說什麼。”貝蒂一麵坐到他的對麵去,一麵說道“但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倔強。”
斯內普出人意料地笑了一聲,儘管那個笑聲和他以往的並沒什麼不同,但貝蒂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去看他。
她當然什麼也沒看見——
斯內普走到她的麵前,有一下沒一下的理順了她的頭發,最後乾脆微微俯下身,把她整個人埋在了自己懷裡,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聲音,緩慢地說“伊麗莎白,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落入俗套了?”
貝蒂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情嚇呆了,她正想要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斯內普教授。但就在她聽到這句蠱惑似的問話時,猛地停止了動作。她悶聲問“什麼俗套?”
斯內普咽了咽口水,貝蒂甚至還能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等了半晌他才說“我——不善言辭。”
斯內普忽然覺得不敢低頭去看懷裡的女孩。她像一顆青藤,逐漸長滿了自己的心房,枝枝蔓蔓,縱橫交錯。他們由陌生到熟悉,由倒追到相戀,這仿佛是某個喜聞樂見的俗套故事,悲劇故事的結局總該用兩個人的大吵一架來結束,好圓滿結束這段不合時宜的感情。
斯內普顯然不想他們落入俗套。
他很少有這樣強烈的占有欲。但同時不明白這該如何去和這個丫頭表達,自己還沒有能讓她一眼看穿這些。
貝蒂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烏黑的袍子,她扭了扭身子,沒能逃出他的懷抱。
“在我同你說話時,我說出口的,往往沒有我腦子裡想得那麼多。”斯內普停頓了很長時間,然後才繼續說道。
貝蒂有些沒好氣的回答他“正好,我根本沒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又笑了,很輕的一聲。這是他今天第幾次笑了?貝蒂說不上來這種感覺,仿佛兩個人是相處日久的愛侶一樣,他們爭吵,然後又和好。
“關於本森先生隱瞞的部分…”他想了想沒有說下去,又接著換了一個話頭輕聲說道,“還有,我沒打算告訴你任何有關我和她的故事。”
貝蒂的確知道斯內普說的她指的是誰——莉莉·波特。於是她隻得承認,斯內普總是有一種破壞氣氛的本事。就好比現在,他們本來可以順理成章的和好的時候,他非得這麼說。該死的,梅林的胡子!
貝蒂感到不高興,於是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嘴裡卻說“求你了,西弗勒斯,彆說這個。”
斯內普悶哼一聲,當然沒有放開她,就好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體裡似的。直到貝蒂被他把整隻手都抱的發麻,他們也沒有再說話。
然後,他摸了摸貝蒂的頭,伸手從背後架子上抽出一張新鮮的羊皮紙遞到麵前。貝蒂看不到他的表情,賭氣似的沒有伸手。
同時,斯內普終於打定主意放開了她,把羊皮紙硬塞到了她手裡,大步走到了那張堆滿論文的桌子背後,就好像貝蒂剛走進來的時候那樣,波瀾不驚地改著作業。不過這一次,臉上是那種有一點頑劣的,諷刺的笑容“我沒法對你說出更多,等你可以接受我到底更看重誰的時候,再打開它。——假期愉快,伊麗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