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跟他跳舞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聽我說,伊麗莎白…”
“叔叔,相信我。特拉弗斯的將來會變得十分光明。”
貝蒂打斷他卻沒有再說下去,她飛快地從馬車上跳了出去,獨自一人向前走著。老實說,自己有些心煩意亂。
她說不上來自己同意尤金的安排有沒有一方麵是為了刺激斯內普。貝蒂這才想起來,她和尤金中間,還有一個問題待解決。
尤菲米婭。
貝蒂慢慢地在草坪上踱步,尤金是個禮數周全的人,說明他絕對還會再來莊園拜訪一次。而自己隱約期待著得知真相,又抗拒著他的到來。
她想到了鄧布利多曾說過的一句話“真相是一種美麗又可怕的東西,需要格外謹慎地對待。”儘管她的的確確不大喜歡這個戲弄人的老頭,但也不得不承認的是,鄧布利多是一位最為睿智的老人。
貝蒂收拾心情,在晚飯過後,尤金準時抵達了莊園,先和叔叔在書房裡見麵,洽談了許久,才來到莊園的草坪上坐到了貝蒂旁邊。
“我沒告訴你叔叔全部,我想你應該是這麼希望的”尤金開門見山道。
貝蒂為他的體貼讚賞,於是從茶壺裡倒了一杯紅茶給他,嘴裡卻不無暗示地說“斯內普教授晚上不喝茶,我很少得到這樣的清閒的時候。”
尤金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笑著抿了一口紅茶“你想知道什麼?”
“本森先生。我們還有一樁事情沒有解決。”
“你指的是?”
尤金說完就不再開口了,就像在等待貝蒂先去點明這件事。兩個人坐在草坪上靜默地喝著茶,倒很像是一對老朋友。
“加西亞隻是行動者。這出自母親的主意。緊要關頭,我向鄧布利多告密了。”
最後還是尤金最先放棄了對持,他笑眯眯地嘗著那杯紅茶,僅僅用三句話就說清楚了,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貝蒂有些意外“你也參與了謀劃?你想要殺我。”
尤金對她從疑問但肯定的語氣變化挑了挑眉“我以為你逼瘋了我唯一的妹妹。再加上,你冷麵冷心的作風實在傷人。所以,我默許了這個計劃。”
“你以為?”
“尤菲米婭被送到一個小島上的療養院,聽說她最近好多了。”
貝蒂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的小女孩了,她盯著尤金粉飾太平的表情,直覺告訴自己,尤金在說謊,也許是為了更好的合作,想平息自己那點可憐的愧疚感,或者為他自己的出格找一個好的借口。她低著臉點了點頭,儘量平複說“加西亞怎麼會幫我?”
“鄧布利多告訴我你陷在了迷宮裡,我嚇了一跳。教職工們找不到你。”他聳聳肩,雲淡風輕地說道“緊要關頭,我背叛了母親。”
尤金從懷裡拿出一支煙來點燃“她在附近準備,她發現了我,和我一道進入了迷宮,然後找到了你。後來你都知道了。”
貝蒂得到了她一直耿耿於懷的答案,卻並沒有如她想象中的輕鬆,她皺緊眉頭“雖然我的確沒什麼立場,但你真是個混蛋。加西亞對你…”
點燃的煙頭在空氣中忽閃忽閃,就像夏夜的星星降落在眼前“我知道。”
貝蒂抬起頭來“你知道?”
“我隻是太喜歡你了。”尤金低笑了一下“我沒有彆的心思再去照顧彆人。出於不能回應的原則,我做了個你一樣殘忍的事情。”
貝蒂有些訕訕,她打住話頭“再說下去,我們就不能一起工作了。”
“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不僅如此,我還很卑鄙。”尤金抽完了煙,站起來將兩隻手插在褲兜裡問她“我們走走?”
不等貝蒂回答他就徑直走向了前麵,貝蒂猶豫了一下小跑著追上前去,正巧聽到他像低喃似的話“隻有對你的時候,我的卑鄙才能少一點兒,伊麗莎白。”
貝蒂假裝沒聽清,她尷尬的和他間隔著好大一截距離又向前走了一段。尤金看著她,嗤嗤嗤的笑了一會兒說“我知道鄧布利多會拒絕你,也知道斯內普絕不會挽留你。卻還讓你去嘗試,正是希望你能夠看清現實。以你那該死的姿態來說,你和他準是完了。看來我的確很卑鄙。”尤金抽出魔杖念了個熒光閃爍咒看看時間“明天見,魔法法律執行司。”緊接著幻影移形了。
而尤金錯了。
為了喜歡西弗勒斯,她可以把姿態低到塵埃裡,可以厚顏無恥地無數次告白,因為她知道斯內普的孤獨與冷漠,深情與溫柔,希望以愛溫暖他。但他們之所以完了,正是因為斯內普另有所愛,她從來都不怕他不愛自己,她恐懼的是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都籠罩在莉莉·伊萬斯的陰影下。
她怕的是,伊麗莎白永遠都是莉莉的替代品。
不過,現在這都已經不重要了。貝蒂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從小道裡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