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故事的開始!
厄爾似乎對這次禁閉勢在必行,第二天整整一天裡隻有他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比如“亞曆克斯和帕金森家都有不錯的男孩。”“我替你請過假了。”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通知。如果她肯妥協回應,朱莉就會打開一條門縫給她塞進一些吃的。如果不吭聲,門外就會好幾個小時沒有人再搭理她。
門窗都被施了魔咒,對沒有魔杖的貝蒂來說,反抗根本無濟於事。她絕望地盯著門,從白天到黑夜,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夢中有人在摩挲她的臉頰,似無意般撫順著她的頭發,貝蒂感到身上很冷,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以為自己聞到了各種各樣的魔藥味夾在一起。她滿懷期望的抬頭,才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地板上,一切都是一場美好的錯覺。
她隨手取下了門邊的羊絨鬥篷罩在身上,盯著月亮突然想到再有幾個小時就是西弗勒斯的生日了。其實三年來她一直沒敢忘記,她在那天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但也是在第一次得知這個日子的時候,她撞破了那個有關百合的秘密。這是一個美好而又糟糕的日子,她不願想起。貝蒂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忍不住的抽痛,按照厄爾叔叔這次硬朗的作風,也許在她嫁人前很難再回霍格沃茲了。她用手扒拉著書桌最下一層用魔咒隱藏的地方,想把數年替西弗勒斯準備的禮物翻出來聊作慰藉,片刻後才意識到她沒了魔杖打不開那個地方。於是貝蒂無力地倒了下去,僵直地躺在地上默默流淚。
後來,她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玻璃破碎的聲音乍然在黑夜中響了起來,玻璃渣子迸濺散落。貝蒂嚇了一跳,翻身坐起來時一把掃帚正從破開的窗子外投進來。她看到栗色的頭發隨風飄飛,雪花散落在女孩身上。克萊爾背迎著月光,衝她微微一笑“我猜你被囚禁了。”
貝蒂皺了皺眉毛盯著那把掃帚,克萊爾以為她還在猶豫,著急的喊道“快走,你叔叔就要來了,我可打不過他。”
“——可——可我的魔杖在他那。”
“…我們總可以解決的…”似乎有人上來了,克萊爾慌張地在門上加了幾個咒又回過頭來催促她“難道你要選擇囚禁的一生嗎?”
門把手開始哢嗒作響,貝蒂似乎聽到了叔叔在門外的腳步,她一咬牙跨上了掃帚衝著門喊道“對不起——叔叔——給我一點兒時間!”
“伊麗莎白!壞女孩!你怎麼膽敢逃走!”厄爾怒吼著要追上來,還用魔杖胡亂發著咒語想要把她們擊落。貝蒂和克萊爾立刻架著掃帚迅速的升空,克萊爾不愧是學院魁地奇隊的成員,她飛得很快,上下俯衝還繞著“z”字躲避咒語。相比之下貝蒂就糟糕得多了,西弗勒斯不喜歡用掃帚飛行,以致貝蒂總也不太中意這個旅行方式。在飛行課上學到的東西早在這兩年工作忘的一乾二淨,畢竟沒幾個成年巫師喜歡大白天騎著掃帚去上班,她也不例外。
貝蒂緊緊抓住飛天掃帚,疏於練習的她在天上搖搖晃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天上的雪變得越大大了,還有一點陰雨欲來的征兆。貝蒂的鬥篷被風刮走了,她冷得直打哆嗦。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像是厄爾叔叔追上來了。貝蒂開始死命地上下飛著,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回想著霍格沃茲的城堡,她告訴自己“去見西弗勒斯。最後一次。”
顛簸的掃帚像被人施了咒,貝蒂一個趔趄就快從上邊跌下來,這時,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貝蒂嚇得尖叫起來,然後她們幻影移形了。
片刻後,貝蒂盯著三把掃帚酒吧的木門從驚訝中終於冷靜下來。她偏頭看見克萊爾麵色蒼白,一頭栗色的長發糊在臉上。她們默不作聲的整理著滿身的雪,隔了好久才如釋重負地對視道“好險。”
克萊爾推開了酒吧的木門回頭衝著貝蒂打了個哈哈,她揉著耳朵看起來想要活躍氣氛“你聲音高昂,應當做一個美聲歌唱家。”
貝蒂翻了個白眼,平複心跳訕笑著回答“你是個不錯的魁地奇選手,可為什麼總是輸給斯萊特林?”
兩個人一麵玩笑一麵走了進去,克萊爾打量著牆上的鐘表說“還有兩個小時就天亮了。”
貝蒂點點頭,向羅斯默塔女士點了兩杯熱蜂蜜酒,找到休息房間後她暫時放下心裡的思想問“好在酒吧通宵營業。天亮的時候我們去霍格沃茲?”
“魁地奇比賽在下午,我們應當喝一杯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叔叔肯定知道我要去你那或者回霍格沃茲…”
“彆擔心,他找不到我家的。至於霍格沃茲,我們需要一點幫助,我猜鄧布利多會同意的。”
“但願如此。”
事實上,克萊爾說錯了,她們喝了很多。準確來說,她自己喝了很多。貝蒂不得不說,克萊爾的酒量很差,她大約是醉了,拽著貝蒂的手絮絮叨叨談起了比爾,也就是威廉·韋斯萊,那個紅發小子。
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袒露他們的故事,到天亮的時候貝蒂已經聽懂了大概。比爾到了埃及後對龍的興趣逐漸消退,他找到了古靈閣解咒員的工作。兩人在一起後各種觀念的不和開始衝撞,最糟糕的在於,克萊爾驚覺不斷的爭吵讓他們彼此開始厭倦。她無法忍受時間剝奪對比爾的愛意,於是留信離開了。她告訴自己如果比爾追著她回來的話,他們就結婚。但他沒有。
“如果我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在我離開之前…或許都會不一樣…”克萊爾含含糊糊地念叨,她的眼淚順著臉頰落到貝蒂為她擦拭的手背上,就像一滴滾燙的岩漿。貝蒂縮回手沒有說話。
“貝蒂,聽著。你們還來得及——記得那張羊皮紙嗎——我拿錯的那張。”
貝蒂有些疑惑,她皺住眉頭替克萊爾抹了抹眼淚“記得。”
“我看到過——它放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桌上——我當時還以為是他沒收了。”她的語調開始顯得異常激動“要是早知道就好了,我一定會幫你的!梅林在上,我會的!”
“萊瑞。你醉了。那張羊皮紙早就被銷毀了。”貝蒂裝作漠不關心,撇過頭去。
“我發誓我看到了!”克萊爾猛地站起來抓住了貝蒂的衣領,臉上卻被淚痕布滿,她眼眶鼻頭發紅,狼狽地嚷嚷。貝蒂想要抱住她,卻又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想要的。她看上去就好像隨時隨地要給貝蒂一拳“見鬼,你們明明有可能卻不珍惜機會!他可是斯內普,總有他的辦法修複的!”
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發不出聲音來。既期待又恐懼的心理攪得貝蒂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欺騙自己。她隱隱在期待著,對呀,他可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總是有那麼多主意,有什麼能難得到他?
可是——叔叔呢?如果他知道,他一定會發瘋的。
“萊瑞…叔叔打從阿茲卡班回來後就一度神誌不清。那天…那天他多麼失望地看著我,但沒一點兒責怪我…我沒辦法不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呀…”貝蒂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開了口,她站起來望了望天空,閉上眼睛做出了這個決定“隻有一個法子能幫我——萊瑞。”她的聲音越來越弱,仿佛是怕被人聽到“萊瑞——我——需要——一顆龍蛋。”
克萊爾被嚇了一跳,她的神智在酒精之間掙紮,她壓低聲音問“你、你、你說的是龍?”
貝蒂俯下身去,湊在她的耳朵旁邊學著尤金那樣蠱惑的聲音,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她“是的,萊瑞。我要一枚龍蛋,隻要這樣我就可以同西弗勒斯在一起,叔叔就會有彆的事情去忙…”說到一半看著克萊爾迷蒙的神情,貝蒂有些不忍,但隻是猶豫了一分鐘,她就略微移開目光繼續說“隻要一枚龍蛋,你、會幫我的吧?”
克萊爾沒有回答她,她挪動了一下頭,歪躺在枕頭上。貝蒂以為她睡著了,輕微歎息了一聲把她抱到了那張小床上。這時候,克萊爾突然張開了眼睛,她透過雜亂的發絲空隙緊緊盯著貝蒂“我可以問你打算怎麼做嗎?”
貝蒂很想回答她。但所涉及到的部分絕非三兩句就能說的清楚的,何況這些血統與家族的部分她又該如何開口呢?貝蒂心虛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抱歉——萊瑞——這在你能力範圍之外。”
克萊爾沒有再問,她隻是扭過身子繼續睡了過去。貝蒂倚在她的身上,怔怔地盯著窗外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