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故事的開始!
在聖芒戈等待的時候,貝蒂收到了一份通知。是張照片,上麵有個臉龐凹陷,長頭發糾結在一起的男人,他瞪大眼睛衝著貝蒂掙紮。看上去令人眼熟得奇怪。
一個英俊的落魄男人,看樣子還是阿茲卡班的囚犯。
另附了一張便條告知特殊時期,貝蒂作為辦公室主任不能請假。又及,迫於壓力魔法部已經證實該犯在逃,他是阿茲卡班關押過最邪惡的囚徒,如果不能及時抓捕,事情就會變得極為糟糕。
貝蒂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到有人打開了病房,一個治療師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道“可以進行探視。”隨著他話音落下病房的門“刷”地打開了。
她胡亂把通知塞到了口袋裡,立刻衝進了進去。
貝蒂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態。她安靜地注視著厄爾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心裡卻突然湧起一種委屈。他們分明應該是最親近的人,要互相依賴,要彼此信任。但一切的生活似乎都在自己畢業之後變得糟糕起來,某些現實刻不容緩地逼著她迅速成長。爭吵不斷,互相逞強。就連今天,就連今天竟然都還是聖芒戈送來的通知。
他們似乎成了陌生人。
這種令人恐懼的無力感一度要讓人崩潰了。這些年裡她用儘方法讓自己儘可能強大起來,包括在魔法部的供職,又或者說是對鄧布利多某些引導的一次又一次妥協。甚至在麵臨選擇的時候——放棄了朋友。
可現如今,當回顧生活的時候。她的確擁有了足夠多的力量,同時卻與許多東西形同陌路了。
想到這,貝蒂忍不住輕聲啜泣著。她抓著厄爾那雙近乎枯槁的手,終於情不自禁地低聲哭了出來。
不多時她從聖芒戈走到街上。然後貝蒂幻影移形到了木蘭花新月街,那有一處價格低廉的麵包店,尤其是法棍。光顧麵包店後,她習慣性地掏出了一份預言家日報,隨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那名逃犯感到熟悉的原因了。
西裡斯·布萊克,或者說——小天狼星,那顆明亮的星星。
貝蒂死死地盯著那個名字。不錯,她當然應該認得他。她先是停在原地悲憫地笑了笑,然後才沿著車庫慢騰騰地拐進一條小巷。懷裡的法棍被她圈的緊緊的,甚至還可能要從中間折斷。
這時,她在不遠處街道對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如果不是她眼花的話,我們一般這麼稱呼他“大難不死的男孩。”
波特也把手裡的魔杖攥得緊緊地,他低聲念了一句咒語然後他的魔杖尖上立刻冒出一道亮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貝蒂還以為他看到自己了呢。但無論如何,這不怎麼明智,《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明確提到他們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
貝蒂張開嘴,但就在這麼一瞬間,她又看到了一位老熟人。興許她得感謝梅林,命運總是喜歡讓人不期而遇。
他們在喬治安娜的陽台上見過麵。或者說,自己單方麵的見過他——一隻巨大的像熊一樣的大黑狗,閃著一雙賊大的大眼睛。貝蒂確信波特也看到了它,於是立即把手裡的預言家日報和法棍丟在地上,迅速抽出魔杖使了一個鎖腿咒。那男孩朝後退去,兩條腿撞在箱子上。他伸出一隻胳膊保持住身體平衡的動作讓魔杖從手裡飛了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了排水溝裡,似乎毫無發覺自己中咒的事實。
貝蒂趁機衝著那黑家夥追了過去,它掉頭鑽進了灌木叢,她終於忍不住低聲喊道“小天狼星!”
它走了出來,似乎在端詳剛才的巷口,或者確認哈利·波特沒法到巷子裡來。緊接著縮到了陰影裡,不一會兒一個落魄地英俊男人走了出來,他身材高大卻十分清瘦,一頭肮臟又亂蓬蓬的頭發垂到胳膊肘,深陷的眼窩裡有一雙深灰色的眸子,散發著某種危險的氣息,他聲音嘶啞“沒有人知道我是一個阿瑪尼格斯。”
貝蒂冷嗤了一聲,她不無諷刺地抬起頭來,用那雙和喬治安娜一模一樣的海藍色眼睛盯著他,質問道“你不認識我嗎?我們見過麵的。”
他咧嘴獰笑著露出一口黃牙,然後走近了一些。
貝蒂打心底裡為喬治安娜不值。她眯著眼睛冷冷陳述道“你殺了十三個人。”
他沒有啃聲,陰鬱的眼睛裡亮光一閃,就好像一個真正的亡命徒那樣。貝蒂攥著自己的魔杖,無數的咒語在腦子裡打轉,卻沒有一個能讓她克服恐懼。布萊克猛地把臉湊了過來,借著燈光打量她。貝蒂被嚇了一跳,他蠟白色的皮膚幾乎可以說是貼在骨頭上,她甚至不敢眨眼,隻得死死地盯住麵前的男人。
“你說得沒錯。”布萊克一點一點的挪動著步子,仿佛盯著一件囊中之物。他一麵靠近一麵咧嘴獰笑起來“我毫不介意再加一個。”
貝蒂快要窒息了,她倒退著貼到牆壁上,隨即找到一個空隙發了一個簡單的禁錮咒。而布萊克閃身一躲,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黑狗,他呲著牙攀在籬笆前麵,嘴裡叼著那張不知何時被遺落的通知,就是前頭那張被自己胡亂塞在口袋裡的。
她瞪大了眼睛,好像這樣能嚇唬住布萊克似的。
布萊克查看著那張通知沒有搭理她,然後閃身衝著灌木叢裡鑽。
“叛徒!你背叛了波特夫婦!你背叛了布萊克!”貝蒂隻得尖聲叫起來。
——叛徒,你背叛了喬治安娜!
儘管貝蒂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但她沒有一丁點兒打算將事情和盤托出,這樣就顯得她們太沒姿態了。這當然是自己的教養所不允許的,也更或者說是喬治安娜一生不曾開口的驕傲。
她沒有追上去,而且盯著地上那張肮臟的通知發了一個火焰咒,而法棍胡亂掉在了陰影裡的泥淖裡,就像她自己似的,陷在裡頭緩慢地被淹沒。
短暫的思考過後貝蒂幻影移行了,她直接到了第二層魔法法律執行司下的禁止濫用魔法司。
“嘿,伊麗莎白。部長找你。”馬法爾達從卷宗裡探出半個腦袋叫道,疲憊讓她灰撲撲的頭發看起來更加無精打采。“他暫時出去了,但我想也許會很快回來的。”
“部長?我想你說的是姓福吉的那位?”貝蒂嚇了一跳,於是壓低聲音問道。
“當然。難道你還有另外的部長嗎,魔法部部長福吉先生要見你,就在剛剛,我取消信件不一會兒。”她語速快速地說。
“取消信件?我隻不過出去了一小會兒!馬法爾達,我不得不提醒你,這是犯法的。”貝蒂驚訝極了,在她看來馬法爾達做事穩當,心思細膩,絕不應當犯這樣的錯誤。她還想再說點什麼。
“好啦,伊麗莎白。這是部長的意思,你知道的,那個男孩——我是說哈利·波特。我想記憶注銷部也已經出發了。噢,順便一提博恩思小姐到阿茲卡班去了,你得負責這裡。祝你好運。”
貝蒂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她開始糊塗了,今晚的一切都不太對勁。叔叔的突然病倒,然後是西裡斯的出現,還有被莫名其妙取消的警告信。她邁著沉重的步子沒敢有一丁點兒的磨蹭回到了第一層。
貝蒂衝著外麵的大廳望了一眼。兩邊的牆壁裡都嵌著鍍金壁爐,壁爐裡穿梭著匆忙的人,地板是磨得晶亮的深色木板,穹頂是孔雀藍的顏色,帶變幻著的金色符號。警衛處的埃裡克·穆克如常負責把來人的魔杖登記注冊。魔法兄弟噴泉裡躺著許多巫師錢幣,她忍不住走到噴泉旁邊投了一枚銅納特。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而僅僅是這麼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