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一邊煮著茶一邊問道。
阮海亮點頭，“地神和命運神的轉世至今還沒找到，我想可能不在這個大陸，過段時間有必要去其它大陸看看。”
“聽預言之神說，地球結界最多還能撐三十多年，到時候隻要五位主神複生就能擋住外神嗎？”
阮海亮再次挑眉，你這聽說的還挺多，閉關果然是在放屁。
“五位主神複生隻能說是最基礎的條件，其它從神當然越多，我們這方實力也會越強。”
阮海亮沉思片刻後，又開口說道
“五千年前的諸神黃昏，隕落的地球從神和外神不計其數。
這五千年來，外神不受靈能的限製，估計數量也恢複得差不多。
反觀我們地球……唉……”
菩提麵色凝重，明白地球和外神的差距這五千年來隻會越來越大。
將剛斟好的茶雙手遞給阮海亮，同時也放了一杯在閉眼的冥犼麵前。
“神靈可不好培養，靈之下還好說，靈之上可就需要靠自己了”，菩提最後給自己斟茶時說道。
阮海亮喝了一口茶，一股靈力溫潤著他的身體，讓他隱隱有再次升階的跡象。
放下茶杯，阮海亮自然也明白菩提的意思。
想要成神就得走出自己的道路，司掌權柄。
大道千萬條，沒人能告訴彆人該走哪條才是正確又適合自己的，隻能靠自己去感悟。
所謂，師父教到靈，成神看個人。
“好茶！”
阮海亮感歎一聲，隨後又說道
“這些好東西可以贈予給一些有緣人，讓地球的生靈強大一些，在最後的神戰中不至於被神力震死。”
菩提點點頭，又給阮海亮倒了一杯新茶。
“你和那老道還是不願成神？”，阮海亮趁他倒茶的時候問道。
菩提知道阮海亮指的是他和道主，淡笑道
“尊主知道又何須再問。”
“三千年前，我一縷靈魂轉世遊曆人間，那時的世界靈能還能勉強支撐我修煉到聖靈。”
阮海亮有喝了口茶，繼續道
“剛到聖靈的我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你和那老道，那時我好像叫蘇宇吧？”
菩提點點頭。
“蘇宇認識了同樣身為聖靈的你倆，也算聊得投機，你們還交流了一些自己領悟的戰技。”
“算不得交流，主要是尊主一人在傳道”，菩提連忙解釋道。
阮海亮沒有理他，自顧自道
“在那之後幾百年時間裡，你們三人一同遊曆人間，蘇宇也得知你倆曾是命運女神的眷者。
隨後，你們相繼晉升到仙靈。
可在麵對飛升神靈的問題上，蘇宇與你們難得產生了分歧。
蘇宇想飛升成神，但你倆是命運的眷者，知道神界已經不複存在，飛升成神已沒有意義。
而且你們還說司掌權柄並不是你們想要的，反而對你們是一種束縛。
你們早已看破紅塵，隻想超脫世外，做一介散仙。”
菩提看著他，接話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之後，蘇宇就同我倆分道揚鑣。
他去尋他的大道，我倆各自成立了佛門和道門，教導弟子的同時繼續遊曆人間。
兩千多年前，已是仙靈圓滿的蘇宇再次找到我和老道。
他說自己的道路被堵，無法獲得權柄成神。”
阮海亮滿眼回憶，笑了笑接著說道
“蘇宇是我的一縷靈魂轉世，他是不能再走其他道路成神的。”
菩提也笑道
“是啊，他也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來曆，特意來找我倆告彆的。
在我倆都還沒接受他是死神尊主轉世的事實時，蘇宇居然直接在我們麵前坐化了。”
“之後蘇宇就回到了我本體，我也就算認識了你倆”，阮海亮從回憶中醒來，淡淡道。
“其實，蘇宇在坐化時跟我倆說，
早知道自己是尊主的一縷靈魂，他就跟我倆一起當散仙了”，
菩提似乎還在回憶中。
阮海亮也聽出了他的意思，跟他們交好的其實是蘇宇，並不是他死神。
要不是蘇宇堅持成神，說不定還能活到現在。
蘇宇是死神轉世身裡活得最長的一位，他的記憶在死神腦海中也占了較多地位。
因此阮海亮能體會菩提他倆對蘇宇的感情。
沒再提起過去的事，阮海亮看向菩提問道
“憑你和道主二人這兩千多年來的積累，還有期間傳播的信仰。
我猜隻要你們想，你倆隨時都可以成神吧？”
菩提隻是笑笑，再次給阮海亮斟茶。
不過阮海亮拒絕了，沉聲道
“以前你倆有各自的道路，我不想乾預。
但未來麵臨地球的末日，我希望你們二位都能步入神靈，為地球出一份力。”
阮海亮知道這倆已經有成神的底蘊，各自的大道也早已獲得足夠的信仰之力。
每個月佛主散布佛光，其實就是他大道獲得的能量過剩，需要向外疏導。
“地球沒了，你們想再超然世外，也沒地方給你們安身了”，
阮海亮最後補充道。
他這次來靈山，主要是來讓淩宇生他們曆練。
其次就是想來說服菩提，希望他能成為真佛。
菩提放下茶具，也沒有再為自己斟茶，淡然道
“一切因果皆有定數。
五千年前，地球堪堪撐住。
三十多年後，我們的加入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因果定數隻對弱者有效，我們不試試又怎會知道改變不了呢？”
阮海亮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
“到時候不管地球神靈能恢複多少，至少一定要讓五位主神複生。
哪怕打不贏，也可以再讓地球撐個五千年！”
阮海亮說得憤慨，菩提卻滿眼蕭瑟，隨即又轉為敬佩。
他明白，阮海亮是想再次犧牲五神，重鑄地球結界。
這或許也是他不想成神的原因，因為一旦成神就意味著要肩負起自己的使命。
菩提沒有回複自己的選擇，而是起身抬頭看向身後的菩提樹，
“尊主剛說三千年前我們的相識，是機緣巧合。
但在老衲看來，未必巧合，一切或許命中注定。”
阮海亮還在疑惑菩提的話中意思，隻見他大手一揮，
麵前的菩提樹乾上，一個樹洞陡然出現。
透過樹洞，阮海亮隱約間看見了蘇宇坐化的場景。
“三千年前，老衲保留了蘇宇坐化之地。
聽說尊主修複結界骨身被毀，實力大損，此地或許有機緣能幫之一二。”
說罷，菩提作出了請的手勢。
阮海亮與冥犼對視一眼，冥犼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樹洞中一陣寒氣刮出，將花園的殘瓣帶著冰碴卷入空中。
菩提樹下，隻剩下菩提和冥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