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醫…”小女孩父親擔憂的看著洛寧。
洛寧安慰道“幸虧及時,能治!”
運轉伶道珠,洛寧再次行針,紮京門、地機穴,再紮三陰交。
片刻之後,小女孩的疼痛就開始緩解。
洛寧又開了補虛健脾的藥物,白術黃芪為君,山藥砂仁為臣,陳皮枳實為佐。
這些簡單的普通藥材,伶道珠同樣可以化生,真是玄之又玄。
小女孩的父親千恩萬謝,洛寧卻隻收了三十文。
好在十幾個病患都不是疑難雜症,九品醫師隻要用心都能應付。
洛寧用了半天工夫,到了黃昏時節,就全部治完。
得錢僅僅四百文!
可這麼半天工夫,就受到群體感念,伶道珠已經在收獲願力了!
願力極少,隻有米粒大的香火,呈淡青色,不如一點熒光。
可是,伶道珠畢竟開始收獲願力,就如同寺廟中開始接受香火的神像。
洛寧很是激動,根據伶道珠的信息,隻要願力香火有豆子大,他就能開通一個靈竅,成為修士!
天下第一個伶道修士!
比起幾百文錢,這才是收獲。
收獲了這點願力,洛寧立刻福至心靈,能飾演半步八品的醫師了!
也能飾演第二個最低級的職業角色!
和武道不同,醫師要到六品才能入道成為修士,七、八、九品都是普通醫師。
要想靠醫道開靈竅成為修士,耗時太久,絕非捷徑。
繼續以伶道開靈竅,才是捷徑!
…
“謝謝洛神醫!”
“若非洛神醫,我兒沒救了!”
“誰說天下沒有良醫仁醫?洛神醫就是啊。”
“我等就在佛前許願,願洛神師長命百歲,一生平安…”
明知洛寧隻是個九品醫師,眾人仍然一口一個神醫。
洛寧也有點感動,這些貧苦百姓,仍不失樸實之心。
可見就算是九品醫師,隻要真心為患者,也不失為良醫啊。
一群病人和家屬千恩萬謝離去,隻留下洛寧一人。
其中有個病人沒錢,卻給了洛寧一塊烏漆嘛黑的鐵牌,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古物。
洛寧怕他尷尬,隻能收了這塊無用的鐵牌。
眾人離去之後,洛寧沒有立刻離開。
因為老家楓葉村還有數十裡,夜間鬼怪強盜出沒,趕路太危險,隻能在此地將就一夜。
洛寧轉到寺廟後院,在僧舍中看到兩個人。
一個是身材魁偉的青年漢子,一個是身穿襴衫的秀才。
兩人正在喝酒話談,許是酒氣上頭,那魁梧青年越發語氣激越。
他喝了一杯酒,翹著露出腳指頭的麻鞋,拍案說道
“朝廷腐敗!益州牧幾十萬甲兵,卻畏懼南詔!身為州牧,實屬無能!”
“噓!噤聲!”那秀才臉色一沉,“李兄,此話若教州牧知曉,你命休矣!”
“如今天下板蕩,四海不寧,我輩無能為力,隻能獨善其身了。”
說完,目光警惕的看了洛寧一眼,但見洛寧是個小醫師的模樣,這才臉色一緩。
洛寧笑道“兩位不必顧忌,在下也隻是借宿之人,天明既走。”
青年大漢重重放下酒杯,喟然道“大夏內有妖魔鬼怪為禍,北有女真寇邊,東有倭寇擾海,西有吐蕃抗禮,南有南詔桀驁。”
“可大丈夫卻不能為國效力,空有一腔熱血。蘇兄,奈何啊。”
蘇秀才搖頭“李兄,以我愚見,妖魔鬼怪雖日甚一日,卻一盤散沙,難成大器。”
“吐蕃雖強,卻無大誌;南詔不臣,終非大國;倭寇雖惡,隻禍沿海。外患最大者,關外建虜!”
“我看那黃太極,實有入關之野心,吞天之雄圖啊。我大夏首患,建虜金國也!”
洛寧聞言,不禁對蘇秀才有點刮目相看了。
李姓青年道“傳聞建虜白甲兵,能挽弓千斤,九品武修才能與之對抗。金國薩滿修士,也詭異難測…”
“數萬裡外之事,管它作甚。”蘇秀才咳嗽一聲,不再談論國事,看著洛寧道“這位醫師,可是本縣人氏?”
洛寧點頭“然也。”
蘇秀才展顏一笑,“在下蘇憲,也是本縣人氏,我為何看閣下有些眼熟?竟似在縣學中見過。”
洛寧笑道“在下之前也是縣學生員,隻是已被革出功名了。”
他原以為對方會心生輕蔑,誰知蘇憲一拍大腿,笑道“革的好!我也被革了功名,算是同道!”
說到這裡,忽然問道“你既也曾是秀才,肯定知道清河鄉的蔡籍。”
“蔡籍?”洛寧點頭,“他正是我同鄉。”
其實何止是同鄉?蔡籍可是原主的至交好友,從小玩伴,親如兄弟!
他妹妹蔡荃兒,當年整日價跟在洛寧身後,寧哥長,寧哥短,非常黏人,還說長大了非洛寧不嫁。
原主和這對兄妹的關係,絕非一般。
隻是原主入贅薛府之後,失去自由,就沒有來往了。
算起來,快兩年沒見到蔡家兄妹。
蘇秀才為何提到蔡籍?
“蔡籍已中進士。”蘇秀才說道,“這次佗縣考中一個,就是蔡籍。”
什麼?蔡籍已經及第?
洛寧聞言,可能受到原主影響,首先就是驚喜。
不到兩年,阿籍竟然已經及第了啊。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蔡家要一飛衝天了。
卻聽蘇秀才繼續道“蔡籍一朝發跡,就做了一件不地道的事。”
“他有個姓洛的至交,至交有個妹妹,年方十二。”
“蔡籍衣錦還鄉,居然要納洛家小妹為妾!”
“他已是修士,最少百歲高壽,等到洛家小妹人老珠黃,自然棄如敝履,這是修士一貫做派…”
洛寧聞言,神色頓時陰沉下來,已是一臉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