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隻好收下多給的包銀和食物,村民們這才放心的退去。
“一吊…五吊…一貫…三貫…”
小財迷般的洛離趴在桌子上,認認真真的數著銅錢。
小黑盤在洛寧腳下,時不時打個滾,露出小肚皮。
院外風雨如晦,涼意襲人。
李定國和蘇憲一左一右的坐在洛寧身邊。暫時沒犯酒癮的蘇綽,正一襲紅裙、嫻靜如水的給三人斟茶。
“洛家哥哥。”蘇綽第一個給洛寧斟茶,“有點燙呢。”
“李家哥哥。”
“阿兄。”
這女郎依次斟茶,舉止從容,落落大方,觀之令人心曠神怡。
就在她低頭間,一縷秀發從鬢間滑落,她輕抬素手,優雅的一撩,萬種風情便油然而生。
清而不素,麗而不冶,媚而不妖,豔而不俗。
紅蓮出清池,桃花照幽水。
那一襲紅裙穿在她身上,竟無一絲豔俗之氣。即便頭無珠翠,發無簪釵,一頭秀發也令人心生蒹葭之思。
見慣了美人的洛寧,也忍不住心生讚歎。
蘇家之妹,果真有傾城之貌啊。
可惜。
蘇憲曾請求幫他恢複蘇綽容貌。可此事大不易,需要很珍貴的丹藥。
似乎感知到洛寧的目光,蘇家之妹雪白的額頭有點紅了,動作也有點不自在。
蘇憲道“綽兒無須緊張,都是自己人。”
“阿兄啊。”蘇綽語氣微嗔,“我何曾緊張呢?”
蘇憲笑道“不曾緊張,為何茶水溢出而不知呢。”
意識此時被壓製的陸翩翩,忍不住暗笑不已。
這個曾經的真祀教主,不失時機的揶揄蘇綽“你為何緊張?莫不是看上了姓洛的小賊?”
蘇綽麵上若無其事,風輕雲淡,心中卻氣惱不已。
“陸翩翩,你瞎說什麼大胡話?你當我蘇綽是什麼人?”
陸翩翩一哂“哼,什麼人?思春少女,悶騷佳人。”
“陸翩翩,你無恥!”蘇綽真的怒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你真以為我軟弱可欺麼?”
“好了。”陸翩翩暗道,“戲言而已,你何必認真呢?真是玩不起。”
洛寧等三人不知道蘇綽和陸翩翩暗中齟齬,他們在聊正事。
少年班主的心情很不錯。隨著他的名聲向周圍村子傳播,他的願力已經突破三十方,並且還沒有停止增長。
“大哥。”蘇憲說道,“雨已經下了兩三天,我們該走了。”
“若是再晚,就會有麻煩了。”
“大哥呼風喚雨的手段傳揚開去,必然有擅長此術的修士來查訪。洛家班的做法,可能觸犯了他們的利益。”
李定國也點頭,“三弟說的是。若是那些修士得知大哥隻要二十貫就為十多個村降雨,多半會來尋釁。”
“好。”洛寧也正擔心這個,“那我們不要耽誤,夜長夢多,乾脆冒雨上路。”
一聲令下,整個洛家班當即收拾行李,在全村村民的恭送之下,離開了古井村。
冒雨趕路可是苦差事,洛離從馬車中伸出小腦袋,看著一幕風雨,忍不住說道
“阿兄,這雨是你求來的,結果卻礙了我們的行程!”
眾人聞言,一起大笑。
………
數百裡外的佗縣縣城,薛府。
大小姐薛冰玉坐在錦榻上,正在和妹妹薛至柔商談。
兩女都是臉色難看。
“想不到,被我休掉的廢物,離開薛府不到一月,就做的好大事啊。”
“嗬嗬,居然不聲不響的成了修士!可惡!”
薛冰玉咬牙道。
得到關於洛寧的稟報後,她就是再傻,也知道當初是洛寧主動誘導自己休他了。
“妹妹,你說,他還會回來麼?”薛冰玉帶著僥幸之心的問道,一邊摸著自己已經懷胎六月的肚子。
要是世上有後悔藥,她一定要嗑幾顆。
薛至柔冷笑著搖頭“怎麼可能?他僥幸成為修士,那當然不可能再當一個贅婿。”
“而且,他還會記恨你,記恨我。”
“為今之計,就是趁著他實力低微,除掉他!”
薛冰玉點頭,“好,那就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