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有趣,心想這是誰家的孩子,肆無忌憚的亂跑不說,還敢偷吃紅霜果。
道門中品草藥,這要是被雜役長抓到,少不了一頓鞭罰。
我看著女童,女童顯然也察覺了我的存在。
但她視若無睹,一顆接著一顆的吃。
很快,七八顆藥果入肚,她意猶未儘的抹了抹嘴,從袖子裡掏出小巧布袋,當著我的麵開始“儲存乾糧”。
我傻眼了,照她這麼個玩法,事後不得連累到我?
想到這,我連忙上前勸阻,儘量將嗓音放緩道“小妹妹,你家大人是誰?”
“這個果子還沒徹底成熟,不好吃的。”
女童傲嬌道“我覺得好吃,天天都來吃呢。”
我額頭湧起黑線,俯身商量道“這兩塊藥田暫時歸我負責,你去彆人那吃行不行?”
女童脆生生道“不行,你這距離最近,下麵的太遠我跑不動。”
我著急道“你倒是吃爽了,我會因此受到責罰知道嗎?”
女童表情無辜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受罰的又不是我。”
我氣的不輕,舉著糞瓢威脅道“小孩子不聽話是要挨揍的。”
“喏,我數一二三,不走彆怪我手下無情。”
女童不以為然,靈動的雙眸充滿狡黠之色,笑嘻嘻道“我是內門弟子哦,打我,你會被大卸八塊丟下山喂狗。”
“不信?那你儘管打。”
“大人打小孩,無恥,沒皮沒臉。”
她旁若無人的采摘,甚至極度囂張的指揮我道“那個,幫我摘一下,太高了夠不著。”
我摸不準女童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七八歲的內門弟子,放眼華夏六脈,這是件很正常的事。
拿靈溪來說,她五歲上昆侖,直接成為掌教親傳弟子。
隻要根骨好,所謂的緣分足夠,一切皆有可能。
我猶豫不決,站在原地暗暗叫苦。
特麼的,歇工之前,石宏一定會來檢查施肥結果。
如果被他無意間發現紅霜果少了這麼多,我百口莫辯。
不想惹麻煩,麻煩卻自找上門,這不是倒黴是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病懨懨的。”女童以餘光觀察我,老氣橫秋道“麵色蠟黃,典型的血氣不足。”
“呼吸絮亂,你好像很害怕。”
“心跳,咦,你胸口藏的什麼?”
“老實交出來,快點。”
女童張牙舞爪,氣勢洶洶。
一分鐘後,她蹲在我對麵,眉開眼笑道“這個糖果你還有嗎?”
“唔,好甜,橙子味的。”
見我不說話,她眼珠轉動道“哎呀,彆這麼小氣,不就摘了你幾顆紅霜果嘛。”
“上麵問起來,你可勁往我身上推。”
“對了,我叫道火兒。”
她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報我的名字,道門橫著走。”
我嗤之以鼻,不作表態。
內門弟子就橫著走?
那把各大長老門下的親傳弟子放在哪了?
“易,易購。”
自稱道火兒的女童掃了眼我腰間的身份令牌,鼓囊著小嘴說道“行,我記住你了,這個糖果給我準備好,我今晚去拿。”
我欲哭無淚道“沒了,這三顆是最後三顆。”
道火兒爬上田埂,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心神一驚,徒生詭異之感。
在我武力十七層的感應下,她的離去,我竟然難以察覺。
這……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