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肆無忌憚的在京都殺人,竊取道門玄門地魂之血,因何而起,季掌教當真不明白?”
季玄清坦然道“我不明白。”
佟瞎子意有所指道“不明白還是和我裝糊塗?”
季玄清放下杯盞,神情肅穆道“昆侖立世數千年,斬殺妖魔不計其數。若暗中勾結邪魔外道,哪還會有今日的興旺?”
“您非要揪著對方相助昆侖這一點上門問責,但在我看來,這或許是刻意的栽贓嫁禍。”
“挑撥六脈紛爭,邪魔坐收漁翁之利。
佟瞎子強勢道“任你百般狡辯,普濟寺山腳,你那寶貝徒兒靈溪與妖魔走在一起,這又作何解釋?”
季玄清義正言辭道“妖魔武力十七層的修為,位列華夏武道巔峰。尚能從守道者手中逃脫,更彆說我家靈丫頭了。”
“她不過武力十層,如何敵的過十七層的老怪物?”
佟瞎子氣急而笑道“是啊,妖魔挾製了靈溪,卻大發善心的饒她一命。”
“季掌教,你是這意思吧?”
季玄清慢悠悠的回道“我家靈丫頭命好,運氣好,得上天眷顧,難道不行?”
佟瞎子嗓音尖銳道“季玄清,你是把老夫當三歲兒童戲耍?”
“好,就當靈溪命好運氣好,逃過一劫。”
“她與妖魔有過特殊接觸,種種跡象表明,我有理由懷疑她聯手邪魔外道爭奪氣運。”
“昆侖暫且不論,靈溪,我必須帶走。”
杜奇瑞當即起身道“你休想。”
“佟守老,靈溪乃我昆侖少掌教,入世爭奪氣運的親傳弟子。你將她帶走盤問,我昆侖的氣運誰來爭?”
“還是天上會掉餡餅,白白賜予昆侖應得的造化?”
佟瞎子陰惻惻道“與華夏浩劫相比,孰輕孰重?”
“那人若是一般的小魔頭,老夫不會放在心上,亦不會親自前來昆侖問責。”
“可他不是啊,他的修為在武力十七層,甚至隱隱壓我一頭。”
“守道者布下天羅地網仍舊被他逃脫,且樂老頭身死道消。”
“這樣的逆天存在,一旦讓他卷土重來,六脈誰能阻擋?”
不待杜奇瑞反駁,佟瞎子氣息暴漲道“要麼讓我帶走靈溪慢慢盤問,還你昆侖一個公道。要麼,我現在立馬召集餘下五脈,將我所知道的事情全盤拖出,問問大家夥的意思。”
“我醜話說在前頭,守道者確實受六脈供奉,理當一碗水端平。”
“可迫不得已,事關華夏安危的時候,恕我心存私心,委實做不到大公無私。”
“我做不到,餘下五脈更做不到。”
杜奇瑞無計可施,扭頭看向季玄清。
後者背靠座椅,眼露倦意道“非得如此?”
佟瞎子漠然道“看在蘇星闌的麵子上,我給了昆侖最友好的態度。”
“換成其它任何一脈,我不會與你廢話連篇。”
“守道者的權利,是六脈衍生的。我得為六脈負責,為所有無辜的芸芸眾生負責。”
季玄清艱難開口道“靈溪是我昆侖的未來,你要帶她走,我攔不住。”
“可請你記住,我徒兒完好無損的過去,我要她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少的回來。”
“分毫損傷,昆侖視為血海深仇,此生必報。”
“我星闌師弟坐鎮誅魔潭,已然成功踏入武力十七層。之所以不曾露麵,是在安穩明悟完整的天道。”
“昆侖,從來都是六脈之首。”
佟瞎子節節攀升的氣息徒然一凝,悄然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