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自謙點頭道“是,蘇寧是我逼入妖界,肖不崇也因我的算計叛出仙界。”
“但話說回來,即使給我一千一萬次選擇,我照樣會對蘇寧下手,勢必要將他斬草除根。”
“除非他不是龍凰之主,除非他與薑臨安無任何牽連。”
“否則……”
眼角抽動,段自謙語氣陰寒道“我文殿清理門戶,何錯之有?”
孤長笑瞳孔擴張,臉皮發緊道“這麼說來,薑臨安真是遭你算計隕落太虛山頂的?”
段自謙大聲道“是。”
一個“是”字出口,他生平第一次對人吐露真言道“孤長笑,將心比心,互換立場,若道心為殺的薑臨安是你武殿弟子,你會怎麼做?”
“你容得下他嗎?”
“哪怕與八百仙界為敵,在所不惜?”
孤長笑陷入沉默,久無應答。
段自謙笑的歇斯底裡,前俯後仰道“他不聽話,不聽勸,非要以鮮血為引屍骨鋪路去另辟蹊徑,學莫自傲走那無人能走通的聖人大道。”
“殺人,我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他,仙界修士不可殺,起碼要分清敵我,萬不能迷失心智。”
“但凡他能聽勸,能控製自己,我文殿都不會自斷根基,毀了這虛子之後仙界三萬年來最耀眼的星辰。”
“我,沒得選。”
“砰。”
右拳狠狠的砸在地上,段自謙瘋狂大笑道“我不想辦法除掉他,他早晚會入妖魔兩道。”
“到那時,他一樣會站在我仙界對立麵,成為我文殿親手培養出的惡魔。”
“這份罪孽誰能承擔?我段自謙自問承受不起,亦無顏麵對曆代祖師。”
孤長笑嗤之以鼻道“你文殿修的是順應天命,順勢而為,大道如此,對人對物更該如此。”
“再則,你既有手段布局重傷他,為何不網開一麵將他囚困?”
“留著薑臨安,給他認清自己的機會,他未必不能迷途知返回到從前。”
段自謙一點一點的收斂笑容,直至戾氣纏身,他嗓音低沉道“半聖九境的薑臨安,囚得了他一時,困不住他一世。”
“待他衝破牢籠的那一天,我文殿將迎來滅頂之災。”
“要麼動用僅有的一張聖人底牌將其擊殺,要麼,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摧毀文殿,無能為力。”
“你敢賭嗎?賭得起嗎?”
孤長笑玩味道“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具體情況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死去的薑臨安知。”
“哦,不對,還有繼承薑臨安全部記憶的蘇寧也知道。”
“要我說,或許是有人接受不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事實呢?”
段自謙怒目而視,咬牙切齒。
孤長笑扭動頸脖,直視對方的雙眼道“這裡隻有我二人,你敢不敢以聖人大道立誓,當年算計薑臨安時你段自謙不摻半點私心,一心隻為八百仙界?”
“敢,還是不敢?”
挑釁般的揚起下顎,孤長笑冷笑連連。
段自謙臉色鐵青,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半晌,他帶著憤恨之色站起身道“我今日來找你不是為了鬥嘴,說說正事吧。”
“三件事,一,仙界不能等蘇寧恢複巔峰修為,必須先下手為強。”
“慢則一年,快則數月,得想方設法的騙他來仙界,由我布下天羅地網將其誅殺。”
“二,除掉肖不崇,削弱妖界實力。”
“那死瘸子人在仙界,暫時不知道躲哪去了。”
“不過我有法子引誘他現身,讓他不得不暴露蹤跡。”
“三,喬晚棠,她手裡捏著的幾張底牌是個麻煩。”
“我雖無懼,但也怕她在關鍵時刻壞我大事。”
“所以你得配合我,在這關乎仙界存亡的大戰開始前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