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麥克激動萬分,撲通一下子便跪在了布蘭卡德的麵前,眼角湧出的淚花也沿著他麵頰滴落在地麵上。
“去吧去吧!好好乾!若是此行你能夠活著回來,那麼你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紅衣大主教點了點頭,說道。
老子永遠都不會回來啦!
雖然麥克的心裡賊爽的一匹,但他卻還是淚流滿麵,十分動情地說道
“小人一定不會辜負布蘭卡德大人的期望,與那些異教徒們誓死抗爭,鬥爭到底!”
看著跪在自己的麵前慷慨陳詞的麥克,紅衣大主教感慨良多。
自從教會的力量日益強盛以後,就再也少有像麥克這般誠摯的神職人員,主動請纓去到前線為士兵們祈禱了……
……
早上去了拉特蘭宮向紅衣大主教辭行,中午便拿著教廷簽發下來的任命公文提桶跑路。
麥克早已打點好了自己行裝,計劃好了離開的路線,迫不及待地跨上自己前些日子裡買來的馬匹,飛也似地朝著城外奔去。
正在城中巡邏的聖教軍士兵們自然也瞧見了無視教廷規則並在伯利恒的街道上縱馬狂奔的麥克,但他們卻對此視而不見,反倒還對麥克的舉措頗為欽佩。
新晉樞機主教麥克要前往帝國東部親自對抗來自於奧丁帝國的異教徒,這則消息早在麥克踏出拉特蘭宮的那一刻起,便在伯利恒的城中廣為流傳。
以至於就連這些聖教軍的士兵們看向麥克的眼神,也變得愈發的熾熱了起來。
他們也想像麥克一般親自前往前線,見識一下那些該死的異教徒,隻不過……他們沒有這個勇氣……
當麥克終於騎著自己身下的馬匹,在眾人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伯利恒的之後,
他回過頭,遙望著伯利恒高聳的城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在這一刻放鬆了下來。
在教廷之中日子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麥克必須時時刻刻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特彆是當他從巴爾博薩主教的口中套出了有關於教會的一些隱秘以後,麥克便更不敢展現出任何一點兒紕漏了。
神是什麼玩意兒,早就死掉了!
這……
是巴爾博薩主教在醉酒之後說出的原話!
這句話蘊含著兩層含義。
一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至少曾經有過;而第二個含義則是字麵上的意思,曾經的神明已經死了。
醉酒後的巴爾博薩主教用最為平淡的話語,說出了這個讓麥克感到兩股顫顫的隱秘。
麥克還想再繼續發問,但似乎巴爾博薩主教級彆不夠,所知道的也就隻有這麼一點兒,這還是由於他身在宗教審判所這種重要的教廷機構才知曉的。
有關於神明的討論就此終結,而麥克也隻得到了這一丟丟的收獲。
不過……關於神明的話題巴爾博薩主教的確知曉不多,但關於教會的黑料以及教會在人間乾出的事情,巴爾博薩主教卻是門兒清。
所以,他可吐露了不少讓人覺得駭人聽聞的秘辛。
比如說……
眼下爆發的這一場戰爭,便是教會與奧丁帝國的異教徒共同策劃的!
在宗教審判所的行動之下,教會通過某種手段為奧丁人的鐵騎打開了穿行魔獸之森的通道,使得奧丁人可以直接越過北疆十四要塞,深入到帝國的東北部疆土之中。
除此之外,就連諾曼帝國皇帝拉斐爾·亞曆山大的死亡,也是光明教會授意之下的手筆,而且……甚至是由宗教審判所的巴爾博薩主教親自謀劃的!
光明教會幫助異教徒來入侵自己的國家,這件事情怎麼聽都覺得十分扯淡,但巴爾博薩主教卻說得有鼻子有眼,讓人不得不相信。
所以……
一想到紅衣大主教卡繆·布蘭卡德平日裡對於奧丁人的鄙夷,以及之前裝模作樣地稱讚自己敢於和異教徒抗爭的勇氣,麥克便覺得格外的惡心。
呸!
虛偽的家夥!
隻不過,虛偽歸虛偽,自己先前從卡繆·布蘭卡德手裡撈過來的位於東部教區樞機主教的職位,卻是噴香的!
隻不過說起來有點兒尷尬……這個所謂的東部教區,其實是在幾個小時之前,麥克向紅衣大主教當麵告辭的時候,才剛剛設立的。
光明教會原本並沒有設立東部教區,因為光明教會的各個教區大多都是在諾曼帝國立國之初便劃定出來的。
而在當時,包括伊達爾領在內的帝國東部的大部分土地,還屬於如今龜縮在大陸東南角的巴塞爾王國。
也正是由於這些曆史遺留原因,不但諾曼帝國的皇室和攝政議會對於帝國東部的疆土少有關注,就連光明教會對於帝國東部的關注也極為有限。
再加上奧丁人即將把整個帝國東部都給收入囊中,所以……
卡繆·布蘭卡德直接大手一揮,把整個帝國東部全都給劃進了東部教區的管轄範圍之中。
如若此時此刻布魯諾在這裡的話,恐怕會高興的笑出聲來!
身為聖·喬治勳章擁有者的他,本就擁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宗教解釋權,再加上麥克這個帝國東部教區的樞機主教,在光明教會的基礎之上鼓搗出來一個全新的教會豈不是妥妥的?
在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潛伏了一年之久的聖城之後,麥克便立刻調轉了馬頭,朝著伊達爾領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不知道伊達爾領能夠在奧丁人的攻勢下抵抗多久,所以……
他一定要儘早告訴布魯諾一個來自於光明教會的消息……
在這片大陸之外,在海洋的另一邊,
還有著一片更為廣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