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扇,一邊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的錯……”
他知曉這位法爺的脾氣,素來暴戾,即便這個時間點,需要人手,不會怒而殺人,但定然會讓他留下難以忘卻的教訓。
所以,對自己越狠,越能消解對方心頭的怒火。
所以護衛長一下比一下更重。
不一會兒,兩頰就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護衛長頭昏腦漲,卻沒有聽到“停下”的聲音,心中不由得越發慌了。
就在他心中揣測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護衛長方才停手,下意識地望去。
卻見角落處,一個實力最差的隨從,滿身鮮血,然後化作了血色佛頭的模樣。
“佛兄?”
瞧見又一個手下被爆頭寄生,剛才還惱怒無比的善喜法爺,不由得一愣。
隨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問道“裡麵,不順利?”
那重新“回來”的血色佛頭,滿臉陰沉,似乎隱藏著太多的憤怒。
不過它卻還是控製住了,隻是直勾勾地看著自家世俗的親弟。
這等目光,看得那暴躁的善喜法爺一陣慌張。
他沒有剛才教訓護衛長的殘暴,而是充斥著幾分無助,小心問道“佛兄,怎麼了?”
血色佛頭看著這色厲內荏的弟弟,歎息了一聲,說“波溫,你跟我入佛門,多久時間了?”
聽到兄長,突然叫起自己世俗的名字……
善喜法爺不由得一陣慌亂。
他楞了一下,方才開口“十多年……不,總共十三年了,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兄長你回來……”
法爺下意識地回憶起了出家之前的過往,然後想要說些兩兄弟小時候,溫情的話語……
但滿腦子的童年,卻都被饑餓充斥著……
想不起太多的親情畫麵。
血色佛頭看著自家弟弟,緩緩說道“這麼多年了啊,你也從一個懵懂小年輕,成了一方高僧了呢……”
聽到這話,善喜法爺下意識地說道“對呀,兄長,我負責的那一塊,一直都是最好的,比起二哥,我……”
沒等他說完,血色佛頭再次打斷。
它盯著善喜法爺,說“波溫,我對你,已經夠不錯了吧?”
善喜法爺笑了。
這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他似乎猜想到了什麼,但還是艱難地說道“對,兄長自從起勢後,對大家都不錯,兄弟姐妹們,都承你照拂,彆人都說我們,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血色佛頭沒有耐心聽他說這些,隻是輕輕地歎息一聲,然後說道“彆怪我……”
話音一落。
卻瞧見那暴戾無度、天不怕地不怕的善喜法爺,居然轉頭就跑。
他一邊跑,一邊朝著地上的護衛長指去“兄長,他的實力也不錯,你找他吧,留我一條狗命……”
話音未落,奔跑中的善喜,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雙手掐住脖子,顯得無比痛苦。
作為一名鑽石大佬,終究還是有著一定的實力。
不可能與探險隊的其他人一樣,毫無反抗能力……
他一邊口吐鮮血,一邊難以置信地說道“竟然、竟然在我身上,也種了……”
作為護國法寺瑞喜宮的一員,善喜幾乎是在兄長的陰影之下……
成長起來的。
一切力量,都全方位的被掌控。
再多反抗,也終究徒勞。
幾秒鐘後……
他放下了手,腦袋並沒有變成血色的佛頭,但雙眸之中,卻仿佛蘊含著無數血色的“卍”字印記。
善喜緩緩地站起了身。
眼角處,卻是有一滴晶瑩的淚珠落下。
這位國師大人,用幾乎無人聽到的聲音,呢喃說道“波溫,彆怪我——這一次,我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