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明有妖魔!
光芒在瞬間亮起。
所有人的眼睛,似乎都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即便是李定國,也不例外。
他閉上了眼睛,卻也下意識地將刀槍護體,擋住了有可能的衝擊。
但很快,他感覺到威脅,似乎並沒有如約而至。
等李定國睜開眼睛時,卻瞧見周圍最凶悍的兩頭水鬼,已然屍首分離,而刮起一陣黑風的那怪物,卻已經跪倒在地。
那是一個滿臉都是古怪皺紋,就仿佛在水裡浸泡了十天十夜一樣的家夥。
這家夥,滿臉蒼白,大耳長手,身上滿是血痕,上麵煞氣湧動……
但此刻,卻是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為何?
因為在他的脖子之上,架著一把忽明忽暗的長劍。
長劍很是古怪——不像是劍,更像是不規則的石棍,唯獨中間有一道明黃色細線,貫穿了始終……
那道細線,仿佛孕育著莫大的恐怖能量。
哪怕隻是瞧一眼,李定國都感覺到一陣心臟湧動,狂跳不止。
而執劍之手,卻正是陳九暮。
……
陳九暮將山河劍,架在了黑霧中浮現爪牙真身的敵人脖頸上。
圖圖與阿鹿,則在對著旁邊的一眾散兵圍獵。
不理旁邊的紛紛擾擾,陳九暮打量著跪倒在地的那家夥,問“所以,你是賽劉備呢,還是小關羽?”
那人似乎有些不服,下意識地就要起身,掙紮一下。
然而脖頸上麵傳遞過來的濃烈殺意,卻讓他的心陡然一沉。
沉默了一下,他終於還是選擇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開口說道“賽劉備!”
陳九暮沒說話,旁邊的李定國卻是忍不住嘲諷起來“賽劉備,你他媽的哪點兒,比玄德公強了?
剛才的一番交手,他損失了三頭兵人。
這玩意,可是他立下累累戰功過後,得了張獻忠點頭,方才打造的神兵利器。
此刻卻在這兒,折了三個,讓他如何不心疼?
那賊人乾咳數聲,然後說“彆人都說我的耳朵碩大,手如猿猴,比當年的劉玄德,更加誇張……”
“去你媽的!”
李定國抬腿就要踹去,卻被陳九暮攔住了。
陳九暮說“李兄且等,我有要事,得問一下這個家夥……”
李定國方才收了暴脾氣。
不過他卻對陳九暮手中的長劍,來了興趣“這便是你斬殺那頭倀鬼王,所用的武器?”
陳九暮點了點頭,卻對地上的敵首問道“那小關羽呢?”
賽劉備低頭無語。
陳九暮沒有跟他廢話,直接將劍口壓低。
一股灼熱的氣息,將那家夥燙得生疼,瑟瑟發抖,終於開了口“我二弟死了……”
“死了?”
陳九暮將信將疑,問“怎麼死的?”
賽劉備哭一般地說道“他讀三國入了迷,真覺得自己是關二爺了,說要講究一個忠義——所以北邊的使者過來,當了軍師,讓我們整合播州賊人,暗練大軍,待清廷下次叩關,便順應起事……”
他一邊發抖,一邊說“老二自詡忠義,寧死不從,就被軍師殺了!”
“軍師?”
陳九暮淡淡說道“你們那軍師,是魔雲一族的人嗎?”
賽劉備一臉震驚“你、你怎知道?”
陳九暮冷笑著說“那麼你們跟巫山屍魔,又是什麼關係?”
賽劉備這回,直接就懵了“你們到底是誰?”
他感覺在對方麵前,似乎所有的隱私,都不存在一般,被人看得透透的。
……
陳九暮指著旁邊的水鬼,說“這玩意,不就是巫山屍魔的手下嗎?”
聽到這裡,那賽劉備一咬牙,開口說道“既然都說到這兒了,我也不裝了——甭管你是哪路來客,好叫你曉得,不光是我黑風山,山城的青丘一族、穀城的張天王,以及蜀中的豪族,都已暗中聯合一處……”
“放你他媽的狗屁!”
聽到這家夥的話語,旁邊的李定國,頓時就忍不住了,一把揪住那家夥的頭發,說“我義父,是一等一的好漢子,如何會與你們這等醃臢,聯合一處?”
那賽劉備被死死拽住,不但不慌,反而麵露喜色“好漢子,你義父是誰?”
李定國傲然說道“我義父便是八大王,張獻忠張大帥!”
賽劉備大笑,說“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咱家軍師,剛去穀城,與你家義父定了秘密協議……”
李定國大怒“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