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暮也沒有盤根問底，也回答道“算是吧。”
他沒有太多言語，而是將心神，放在了周圍那神出鬼沒、仿佛無所不在的巨大泥手之上。
這等手段，正是鐵冠道人傳授他的“驅靈傀儡術”。
又或者說是晉階超凡之後的自我改良版。
是的……
陳九暮已經步入超凡之境。
在他從那個鐵冠道人詐死閉關的墓地石室之中蘇醒過來，就已然如此。
所謂超凡，確實也如同文字表述所說的一樣，與凡人，自有不同。
凡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世界並沒有太多不同。
即便是步入修行之列，也不會有太多的改變。
但晉階超凡之後，卻有一種“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感觸。
非山非水，是何物焉？
是“運動的物質”，此乃本源。
是“物質的運動”，此乃能量。
世間一切，似乎又回歸到了哲學層麵，讓陳九暮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直接跨越上了一個巨大的層次。
並且也理解到了，無論是本源，還是能量，認知和操控，終究還是有很大的區彆。
你認知到了，但操控卻欠缺，身體跟不上腦子的那種，導致了堂堂超凡，眼高手低，反而被幾個半步超凡給圍困，舉步維艱。
比如之前在盛京皇宮裡遇見的杜度，以及他之前打過交道的東籲國師善多……
還有那個嶽托。
但也有認知到了，操控也任意隨心的，使得即便是半步超凡，也都能夠抬手秒殺。
比如才剛剛蘇醒過來的鐵冠道人。
說白了，所謂“超凡”，也不過是一個粗糙的劃分。
一個人的強與不強，從來都不是條條框框，所能夠概括進去的。
超凡，並非登頂。
隻不過是一步跨入了另外一個廣闊的世界，見識到了更多的風采而已。
……
蘇醒過來的陳九暮，了解了這些，隨後發現。
洞內早已人去樓空。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鐵冠道人拜托他幫忙監禁的魔雲一族茜茜公主，也消失不見。
甚至當他走出了洞外，也沒有瞧見任何追兵的身影。
他就仿佛被世界遺忘了一般。
但當陳九暮順著原路，折返回了盛京附近之時，卻瞧見在城郊北麵，堆砌了一座巨大的山峰。
那山峰，是類似於金字塔一般的造型，人工打造，最頂端則是一個廣闊的平台。
又或者應該說……
祭台。
陳九暮不敢靠近，遠遠地看著，能夠感受得到衝天的煞氣。
為了修築這麼一個玩意兒，不知道損耗了多少鮮活的性命。
而在祭壇之上，有一個不斷“燃燒”，旋轉不定的巨大靈眼。
靈眼仿佛來自靈界的邪物。
又似乎是某種與天地溝通的媒介。
甚至仿佛是從巨人眼中，硬生生挖出來的活眼珠子……
陳九暮隻看了一眼，就頭也不回地南下。
儘管此刻的他，已然晉階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