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子,你我等下分頭而逃,如何?”
眼見大殿之內,長生殿的孤鴻子被操縱精神,即將淪為奴仆。
立於外麵的追魂客,忽然傳音入密。
他乃是元靈宮中的大長老,專修精神武學,尤其擅長奪魂之術。
曾經潛入太初門,殺其掌門,睡其妻女。
整整十幾年,派內數百弟子,眾多好友,竟然無一發覺。
皆被扭曲意識,淪為傀儡。
後來還是舉辦武林大會,無意間被撞破。
這件事方才傳遍江湖,使其名聲大噪。
“莫非你有什麼可以瞬息之間,遁走千裡的道兵秘寶?”
洪崖子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神常在的淡定樣子。
“那倒沒有。”
追魂客語氣緊迫,眼中帶有焦急之意。
“隻是那大周十皇子喪心病狂,毫無道義,竟然用精神武學操控他人,為奴為仆!”
“麵對此等罪大惡極之徒,難道我們要束手待斃不成?”
聽到追魂客說得如此正氣凜然,絲毫沒有魔門中人的自覺,洪崖子忍不住嘴角抽動。
“你用精神武學去欺辱人家妻女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道義二字吧。”
作為至今還保留童男之身的魔門清流,這位赤心教主不是很瞧得上對方的所作所為。
“那你說怎麼逃?”
洪崖子咳嗽兩聲,傳音問道。
“你我各選一個方向!賭一把!生死由命!”
追魂客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那好,我走東邊!”
洪崖子微微點頭。
“你且聽我默數三聲!”
追魂客心中冷笑,掌心悄然合攏,扣住一道土黃色的符籙。
他身上確實藏有一件保命之物,乃是紫霄宮元景一脈的“神行符”。
隻要注入真氣,便能在數息之內,遠遁百裡。
有洪崖子牽扯視線,分擔火力。
縱然那大周十皇子手握九龍璽印,一時半會也拿不住自己。
“一、二……洪崖子你做什麼!?”
追魂客還未捏動神行符,洪崖子忽然化掌為刀,倏然捅進他的腰眼。
猝不及防的偷襲!
極為陰狠!
“殿下!此人想要逃走,已經被我當場擒拿,聽憑吩咐!”
洪崖子看也不看對方,昂首挺胸,高聲喊道。
大殿之內,正在運轉藏密智能書的趙穆,讚許道:
“做得好。”
看到這一幕,追魂客瞪大眼睛,似是感到震驚。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單純了,竟然連赤心教主跟大周十皇子勾結在一起都沒有察覺。
“洪崖子,你無恥……”
追魂客語氣悲憤。
“哼!如你這般的魔門敗類,人人得而誅之!用不著講什麼江湖道義!”
洪崖子冷眼瞥道。
立在殿門口的雲漱玉,聽到兩人對話,不禁感慨。
這些魔門中人,行事說話好像都很奇怪的樣子。
“呼!”
約莫半個時辰,趙穆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他好不容易,方才降伏孤鴻子的精神意誌。
飽滿的精神略顯疲憊,反饋到肉體上,產生了一股想要沉沉睡去的困倦之意。
“果然,無論是降伏自我之心,還是降伏他人之心,都很艱難。”
哪怕孤鴻子深受重傷,心神為之所奪。
趙穆依然是消耗不少精力,才能徹底洗去對方的心念,扭曲認知。
“那紫霄宮的監察使藏身何處?”
他麵色平靜,維持冷漠的形象。
“不知道……紫霄宮有傳訊符,平日聯係都用此物,很少私下碰頭見麵。”
孤鴻子剛開始還有些呆滯,可到後來慢慢就變得流利起來。
那空洞的雙眼,逐漸恢複了一些神采。
“嗯,看來攝魂大法並不會損傷顱腦,依然保留住了基本的神智。”
趙穆很是滿意。
他對那監察使並不在意。
凡境九重的先天大宗師,自己已經殺了兩位。
再多添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
趙穆袖袍甩動,走出大殿。
孤鴻子如同貼身護衛,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