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即將登基大位,自然要啟用新人。
蔣恭仔細想了一下,覺得自己頗有機會。
“我去逮幾個去丟進詔獄,看還有誰敢造謠生事。”
紀良磨了磨指甲,陰柔臉上蕩起一絲笑意。
“順路,同行。”
周溫接了一句,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氣。
“那就都散了吧。”
朱儉擺手道。
四位指揮使各懷心思,正要分道揚鑣之時。
嘭!
一聲巨響驚動黑龍台。
像是有人踹動大門。
不用幾位指揮使發號施令,身著玄魚服,腰跨繡春刀的黑龍台衛士一擁而出。
“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黑龍台府衙鬨事!”
腳步聲,大喝聲,拔刀聲,幾乎連成一片。
“咱家奉皇儲之命!手持兵符!凡有攔路者,皆以謀逆抗旨大罪論處!”
坐於大廳的四位指揮使,聽見一道中氣十足,陽剛無比的嘹亮聲音。
皇儲?
兵符?
蔣恭和周溫首先震了一下。
他們對視一眼,大步邁出,走至中庭,看到披甲帶刀的衛士圍成一圈。
長刀出鞘,寒光四溢。
立在中間的是一個內侍袍服的年輕宦官,神色淡然,毫不畏懼。
此人身材高大,憑空有股血勇之氣。
若非麵白無須,加之穿著打扮。
乍看之下,完全瞧不出是個太監。
“咱家倒要看看,黑龍台到底是聽皇儲的任命,還是服指揮使的調遣?”
氣度昂然的劉進,手握兵符令牌,環視眾多抽刀衛士。
凡境六重的護體真氣震蕩四周,帶起“嗚嗚”風聲。
“好深厚的功力!”
周溫眯了下眼睛,略有疑惑。
皇城大內什麼時候出了一個生麵孔?
“這位公公不知是什麼品級?分屬內廷十二監何處?”
蔣恭站在台階之上,俯視著對方,視線緊盯著兵符令牌。
“咱家為東宮辦差。”
劉進斜睨了一眼,故意裝出一股傲氣。
“皇儲殿下有何吩咐?”
蔣恭笑問道。
“黑龍台四大指揮使,即刻革職查辦。”
劉進白淨的麵色抽了一下,淡淡道:
“鷹、狼、影、鴆四衛,暫時由我接管。”
此言一出,如巨石落於平湖。
砸出大片浪花,引得眾人嘩然。
“皇儲殿下要革我等的官職,總得有個說法吧。”
適才還笑吟吟的蔣恭,像是雜耍藝人表演變臉一下,瞬間就陰沉下去。
他還想著怎麼示好表現,謀求上位呢。
結果沒想到,晴天霹靂直接轟下。
革職查辦,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蔣指揮使,你這話問得未免讓人發笑。”
劉進眼中透出輕蔑之色,理所應當道:
“殿下金口玉言,乾綱獨斷!”
“既然說要革職,那便肯定是各位大人辦事不力,活該受罰,哪裡需要什麼理由!”
“莫非,爾等還想抗旨?”
說到最後,劉進運起真氣,內侍袍服充盈鼓脹。
精純無比的童子功力,好似一隻無形大手攪動風雲。
轟!
氣浪翻滾,洶湧澎湃!
圍在身邊,抽刀披甲的黑龍台衛士。
受到那股銅牆鐵壁似的真氣衝擊,一個個東倒西歪,摔飛出去。
“好膽!傷我黑龍台的人!”
蔣恭揮動大手,屋頂樓上猛然竄出數十條黑影。
勁弩上弦,強弓拉開!
仿佛下一刻,隻要劉進有任何妄動。
就地射殺,絕不容情!
“蔣指揮使,你這可就是抗旨了。”
劉進笑眯眯道。
見此情況,他反而把兵符令牌收了回去。
也就在這時候,門口顯出七道同樣穿著內侍袍服的人影。
個個都是氣血如爐,陽剛威猛。
“都是凡境六重……”
蔣恭臉色難看無比,心中生出懼意。
皇城之中,何時多了這些高手?
“不瞞你說,蔣指揮使,咱家出宮之前,得了皇儲殿下的口諭。”
八道人影立於庭院,劉進站在中間,桀驁道:
“若有不服者。”
“殺!”
“若有抗旨者!”
“殺!”
“若有拒捕者!”
“殺!”
三個殺字,如劍鋒直指眉心,透發無儘寒意。
另一個同樣長得高大,相貌顯得樸實的年輕宦官附和道:
“總之就是一句話,我等有便宜行事之權。”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